“咳咳,那個聽說這個地方晚上鬧鬼……”平安坐在床頭一臉嚴肅的樣子反而讓寧安有些害怕。

女生隨手拿起行李包裏的一件衣服扔了過去說了聲‘去死吧你’,結果看到對方展開一幅竟然是一件內衣瞬間臉紅到了極點,整理衣服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你都是高中生了唉,還穿……”酸溜溜的語氣配上了平安一臉的邪惡的表情。

赤裸裸的鄙視外加邪惡惡的嘲笑並行。

平安奪過了內衣塞進了包裏白了一眼,看到了對方‘哎呀呀,就知道害羞了吧’之類的表情,空包狠狠地砸了下去,“我胸大胸小要你管啊,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氣氛瞬間戛然而止。

已經不再是那個看到飛機就相當飛行員的年紀,也已經過了單獨住在房間裏還會害怕鬼婆婆來抓人的光景,寧安坐在床頭從包包裏拿出了手機給父親發短信說一切平安。

並不是自己的手機,2000年的時候MP3都是奢侈品更別提手機了,是寧母的手機,為了安全起見,暫時寄宿在了寧安的口袋裏,一直沒有拿出來放在了旅行包的一角。

很古老的Nokia,單色屏幕,卻透露著暖色的黃色光源。

窗外有風吹過,窗戶開著一個縫隙,窗簾被吹開然後如同呼吸的肺部,又慢慢的合上了,郊外的樹木還是茂盛的生長著汲取養分,刷刷的書寫著自然的樂章。

寧安算了算,自己從重生到了現在已經有了很多天了,每天都可以看到平安的樣子,與十年後的對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似乎總有些未知的感覺在心底夢生根發芽。

“你管我胸大胸小,你又不是我男朋友。”赤裸裸的挑釁與憤怒。

下一句應該是什麼呢?

“好啊,那就讓我來做你的男朋友吧”亦或是“那就讓我管你胸部大小的權利嘍”之類的戲謔。

光陰荏苒,白駒過隙,都不再是那麼單純的年紀了,隻不過是頂著十六歲外表的二十六歲的心理,竟然還會說話的時候臉紅,竟然還能平常到初戀的味道,個中滋味猶未可知。

還有的……

“噔噔噔。”輕微的敲門聲從外麵傳來,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別人發現了,寧安從床上走下來。

“誰啊?”又不是拍《咒怨》或者是《午夜凶鈴》之類的還玩什麼神秘旅館殺人事件麼,沒有人回答,女生也不再多問,就大大方方的打開了門。

“大半夜的還不去睡覺。”看到門外蕭颯一臉‘反被對方嚇倒’的丟人表情,寧安忍俊不禁,從桌子上隨手拿起一根皮筋,綁在了頭上,回頭看著穿著齊備的男生。

“喂,我說寧安啊。”瀟灑神秘的走了進來,關上了門一屁股坐在了女生的床上,“我們商量個事請。”

寧安下意識的拉住了衣服,臉色比吃了一個榴蓮還要難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傷風化,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你這死丫頭思想能不能不要這麼齷齪……”自己還沒有反駁,反倒被對方一臉討嫌的樣子給鄙視了,“我是說,好不容易來一趟要不我們出去探險好了!”

在聽到男生的答案之後,寧安一臉的無可奈何,“蕭颯同學,請不要大半夜來這裏玩這麼無聊的遊戲,你是不是網絡小說看多了,還是偵探電影入魔了?”

“我說真的啊!”沒有得到女生肯定的回答,瀟灑的表情瞬間失落了下來,卻依然不依不饒,“就算不去探險什麼的,我們好歹晚上出去看看星星也好吧。”

“你找你的平安去看吧……”腐女出生心裏無比邪惡的寧安脫口而出,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妥,男生沒有想到,反而是女生覺得不好意思刷的臉紅了一片。

因為光線很暗,蕭颯也沒有看到對方的表情,依然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脾氣這次還帶了一絲鄙視的口氣,“他還是算了吧,睡得跟死豬一樣……”

“哥哥,我求求你放過我吧,現在是晚上十二點半。”寧安的語氣竟然變成了祈求。

“哎呀,拜托拜托啊,好不容易來一趟,這樣回去不是很可惜?”十年之後的寧安也依然堅持的認為,瀟灑這家夥不去做傳銷人員真是可惜了他這一張磨不爛的嘴皮子跟至死不渝的性格。

“我不覺得可惜哎!”很不配合的回答。

“……”換來了男生哭喪著臉與欲言又止的表情相結合,擦出了滑稽的火花,寧安捂住嘴沒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