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你這丫頭(1 / 2)

"你好。我在搬花。"我點頭打了招呼,彎腰重新去搬起另一盆滴水觀音。

"袁哥讓你做這個?"驚訝之外還是驚訝。

是啊,曾經為了我,他們二十年的朋友動了氣。

"我現在在這裏工作。"我淡笑著說。

"那你也不用自己搬這個,這麼重,叫下麵人做。"

"我就是最下麵的人呀!"我搬起,抬頭,我想那時的笑是燦爛的。

"他皺眉看了我眼裏的笑意幾秒,和以往一樣麵無表情酷酷地說:"我去叫保安。"

"哎,你別去!他們有自己的職責,他們已經分心幫我看著這些花了,別去麻煩他們。我都搬了一早上了,很容易的。"

"好吧,隨你。不知道你們在玩兒什麼。"他脫下西裝,放在我肩上,彎腰從我手中接過那一大盆花。

"啊,不用了,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就可以了,就剩這幾盆了。"

他卻聽而不見,搬了花就往門裏走。

我匆忙搬起另一盆,跟上他,腳踏著高跟鞋,肩上還有他的衣服,步子不能太快,到了電梯前才追上大步流星誰都不搭理的他。

"去幾樓?"他看了一眼我手中和他手中一樣大的植物,有些無奈地問。

"二十。"我低著頭偷笑。

"上呀。"兩邊電梯門同時開啟,他走進去,看我不動,催我。

"咱們坐這邊吧。"我指指員工電梯。

"跟著我。"他簡潔地命令,帶著不耐煩。

"你在這做什麼?"上升的電梯中他問我。

"文化部。"

"為什麼?"

"為了證明離開他我可以生活得很好。"我仰頭看著他的眼裏,一定有種坦然和堅定的光在閃爍。

貌似那光很耀眼,他本是沒什麼溫度的眼裏漸漸泛起一種思考和,欣賞,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

直達電梯很快就到了,二十層跟小呂打招呼的人多了起來,他一上去就有人主動要接過他手裏的花盆,卻被他愛理不理地拒絕了,他隻轉臉低下頭像個副手般問我:"放哪?"

"放那兒好吧?"我給他示意了走道一側。

他彎腰去放的時候,我越過他繼續前走,放在相應的另一處,起身,拍拍手,回身,他站在半人高的花旁斜靠著牆,雙肘抱胸側著頭看我,越走近我越看得清,那盆半開的白色花朵之上,他遠遠看我的視線裏有一種從未進駐過的溫暖,像走道一側窗外投進的陽光,照得花葉鮮綠,空氣都彌漫著淡淡的香。

"你怎麼不讓我多走幾步放到那邊?你本來就在我身後。"我走到他身旁,他卻沒轉身一起走,仍是斜靠在牆邊,低下頭看我,聲音也如目光般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