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了幾步,身後的呼嘯聲愈來愈近,一會兒,就超過了她,車一個流暢的甩尾,就橫在她的麵前,車門打開,從中緩緩走出一人,黑色的車身,漆黑的皮鞋,黑色的西裝。不是陸潛北又會是誰?
許安看著俊朗卻冷著臉的他,頓時覺得她累了,不僅僅是身累,心也累了,不想逃了,嗬,反正逃了照樣不是被追回來?她還能怎麼辦?
“你倒是聰明,還知道要往反向跑,讓我撲了個空。”
陸潛北盯著她,本還板著的臉,突然軟了下來。
“乖,別鬧了,跟我回家。”
許安低下了頭,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是就此乖乖回家,繼續當他的明麵上的情人呢?還是…嗬嗬,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陸潛北等待著,看著她埋著頭,有一瞬有些不忍,可也就一瞬,一瞬過後,他就又是那個對外事都不會有所動容,動情的高高在上的陸大少爺,隻是高處不勝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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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坐在車裏,臉向著窗外,自上車來兩人就未說過一句話。空氣中彌漫著沉悶,壓抑的氣息。
外頭的風景一大片一大片的流過去,車窗上倒印著自己的臉龐,車窗中的女孩很瘦弱,麵色有著劇烈運動後的蒼白,一雙眼睛本生的極好,濃密的睫毛,眸色是淺淺的棕,很自然,一流轉,眼中竟也流露出些許風情。可惜,那雙好看的眸現在卻失了光彩,黯淡無光。總歸長的秀麗,清婉。可陸潛北身邊又不是像會缺女人的人,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隻要他想要的,底下人還不眼巴巴地趕緊送來。他,怎麼就揪著我不放呢?
“等會兒,陪我去參加一個酒會,穿得正式些。”陸潛北冷不防地出聲,打斷了許安的出神。
許安沉默,隻是從喉嚨裏憋出個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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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早已落下了山頭,繁華的夜色四起,星子寂寥地懸在天上,可人間卻是正熱鬧,紅塵滾滾來,誰又不在這走上一遭?
許安已打扮妥當,一襲酒紅色的綢緞衣,前頭是盤扣後背卻別致的用了同色的蕾絲繁複地糾結成一朵山茶花。頭發也為了搭配這一身衣服,盤好了頭發,簪了一根樣式簡潔的簪子,以顯正式。許安本來膚色就白,穿上紅色更是膚白勝雪。因此,許安隻是微微地抹了下口紅,連眼線都省了。
而陸潛北換了套比白日裏正式的西裝,挽著許安的手進了晚宴。許安的手非常光滑。
“送你的手鏈呢?”陸潛北突然問話。
“手鏈…”許安不知道是要說實話還是扯謊,思來想去先瞞著,正構思好怎麼扯謊,打算說呢。
陸潛北卻嘴角一揚,“想好怎麼說謊了?”
“…”許安被憋地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忽然之間手腕隻感到一絲熟悉的涼意,低頭看去,不正是那條手鏈?
“別再弄丟了。”涼涼的聲音響起。許安發現他說的是弄丟,他明明知道,哪裏是弄丟的?分明是故意的,許安見陸潛北他自己都這樣說了,也算了。不再糾結手鏈的事。
裏頭已經有了不少的人,觥籌交錯,光怪陸離,每個人都執著酒,臉上都堆著笑意,可誰又知道這笑臉背後藏著的究竟是真心呢,還是藏著淬了毒的刀劍呢。
“潛北,你來啦,我還以為不來了呢。”一個約莫著四五十歲的男人,端了杯香檳,又叫了服務員,端了一杯紅酒給陸潛北。
“嗯。”陸潛北接過那一杯紅酒,略微抿了一口,便沒再說話。
那男人見陸潛北興致缺缺,不免訕訕,繼而將話題移向了他的女伴,許安。
“這位是?”男人有些奉承地對許安說。
許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個什麼身份,難道跟他說我是他出逃未遂的情人?於是許安也沉默了。氣氛有些尷尬。
陸潛北也不說什麼,看了眼沉默的許安,“女朋友。”陸潛北笑笑。“那邊有熟人,先過去了。”
男人也隻好堆著笑:“是是是。”
“剛剛為什麼不回答。”
許安咬了咬下唇:“我該說自己是誰呢?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有譏諷的味道。
陸潛北默了一會,“就按剛剛那樣回答。”像是一個裁決者說出仲裁結果。
“你什麼時候能放我走,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何必呢?”許安沒有順著他的話。
話題剛要繼續,隻見迎麵來了個長相極為好看的男人,都有些妖氣,長的太漂亮,與陸潛北分明是兩種風格。
“三哥,你在這呢,我可找你好久了。”那男人聲音裏滿是笑意,可見是真的高興。可陡然看到一旁的許安,臉色有些僵硬。
“嗯,江岸,許安”,陸潛北報了各自的姓名,算是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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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潛北一臉冷(ao)酷(jiao):“哼哼,我就是這麼喜歡黑,你打我呀。”
許安反手就是一…額,被鉗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