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兵不厭詐險行軍(3 / 3)

原本被調離前往南麵的救火的葛邏祿軍隊此時迅速撥回,到正門迎戰銀甲軍,此時銀甲軍方知,離石城南麵的糧草倉早已轉移。

這一行,銀甲軍兩千精英,隻回來了百十來人,領將祈卯輕傷,董未重傷……

一切都隻是一個布好的局,之前的種種都隻是一個假象,目的便是要將銀甲軍引入深處,逐個擊破,而這樣的安排,非事先知曉銀甲軍作戰計劃而不能。

如此一來,祈卯無疑成為最可疑的人。

蘇夜渙的神色是少有的冷漠,微斂的眸中滿是殺氣,知道多年的作戰讓他早已能夠熟練在這樣的情景下收住自己的脾氣,隻見他修長的手指在桌案上來回敲打了幾番之後,沉著聲音問道:“你有什麼要跟本王說的?”

聽得這一言,一旁的杜遠微微一愣,蘇夜渙話語中很明顯含了另外一層意思,不由為祈卯捏了一把汗,隻怕這一下祈卯凶多吉少。

祈卯倒是出乎意料的鎮定,淡然道:“此次攻城失利,末將願一人承擔全責。”

蘇夜渙冷聲道:“本王不需要你承擔責任,本玩隻想將軍如實告知,我銀甲軍的作戰計劃是如何落入葛邏祿人手中。”

祈卯道:“末將不知。”

“你不知?”蘇夜渙驀地眯起眼睛,淩厲的目光落在祈卯毫無表情的臉上,“那你可否給本王解釋一下,本王到達湯山關外與你會合那晚,你屋裏出現的刺客是何人?據本王所知,那刺客是天朝人,更重要的是,他隨身攜有宮中護衛的令牌,他是羽林衛的人。”

祈卯心頭突然一凜,遭了,那天有些匆忙,忘記將那人身上的令牌摘下來!

蘇夜渙將祈卯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莫名的一陣失落與悲憤,突然一拍桌案,怒道:“祈卯,枉本王對你信任有加,將重兵交與你,你竟是這般回報本王,回報天朝的!你究竟還隱瞞了本王多少事情?”

祈卯垂首,道:“回渙王,末將未曾隱瞞王爺絲毫,此次之事末將卻不知是何故。”

頓了頓,他看了看蘇夜渙怒氣未消的臉色,似是拿定了什麼主意,重重吸氣,而後道:“末將自知無以辯駁,本該以死謝罪,可我祈卯是天朝將士,一刻都不曾忘記洛王跟在下說過的話。今日,末將願立下軍令狀,勢必在五日之內拿下離石城。待末將攻下離石城,任憑王爺處置!”

一旁一名將軍道:“我們如何相信你?若是你中途跑掉了該如何?”

祈卯冷不防地冷眼瞥了瞥他,朗聲道:“高將軍若是不放心,大可日夜派人監視本將,我自然就沒有逃走的機會。待上了戰場,就更沒有逃走的機會,想我祈卯一路接連攻下葛邏祿數城,他們自然是對我恨之入骨,又怎會放我逃脫?”

聞言,那位高將軍向蘇夜渙看了看,見蘇夜渙並無異議,便噤聲退下了。

蘇夜渙鎖眉看著祈卯,見他神色泰然,眸色坦蕩,不由心中一動,思忖片刻道:“那好,本王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五天之內你若是攻不下離石城,不管你是二哥的夜行將軍,還是三品懷化大將軍,本王定會以軍法論處,嚴懲不貸!”

看著祈卯一瘸一拐離去的背影,一直在一旁隻字未言的杜遠捋著胡須淡淡笑開。

兩位將軍也跟著離開,營帳裏便隻剩下蘇夜渙和杜遠,蘇夜渙原本沉著一張臉,不經意間瞥見杜遠意味深藏的笑意,不由得也跟著笑開。

他拍了拍杜遠的肩,笑道:“杜老,你……”

杜遠故作不解道:“小老兒什麼都不知道。”

“無趣。”蘇夜渙撇了撇嘴,“你還跟去看看?”

“看什麼?”

“看祈卯的傷勢。”

杜遠斜視他道:“怎麼,你倒是擔心起這個可能背叛你的人的傷勢了?”

蘇夜渙微微挑起嘴角,狡黠一笑,眼中閃著狩獵時獵人眼中獨有的精光,“不管怎麼說,我還需要他替我拿下離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