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王庸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原本他對昂山還抱有一絲幻想,認為這件事昂山可能真的隻是從犯,人性不至於醜惡到如此地步。可現實卻狠狠給了王庸一記巴掌,讓王庸一下清醒過來。
手中劍輕輕一抖,就見一道光華閃現,撲來的昂山猛的慘叫一聲,捂著右手腕跌落在地。
隨後,一隻握著匕首的拳頭滾落在昂山身邊,正是他的右手。
鋒利的心月狐軟劍斬骨如切菜,根本就沒浪費王庸半點力氣。
“手……我的手……”昂山驚恐的嘶吼著。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王庸的可怕,根本不是他這種小伎倆就能製服的。
他妄圖捆綁一頭霸王龍賣錢,可最終結果隻會有一個,那就是成為霸王龍的點心。
王庸一步步走向昂山,冰冷的劍鋒在星光下閃著攝人心魄的寒光,倒映出昂山眸子裏的濃烈恐懼。
昂山看著王庸,滿臉的驚慌,忽然瘋狂的磕起頭來:“先生,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是小人,我該死!求先生再給握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做人,絕對不再幹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
王庸輕輕一笑,開口道:“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嗎?以前我看古宗教士傳教,信奉左手持經,右手持劍。信我者有經文,不信我者有寶劍。我很不認同這種做法,但是我現在忽然理解他們了。因為這世界上的愚民實在是太多啊!”
王庸驀然感歎一聲,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跟傷感。
就跟一個從小立誌要拯救世界的小孩,積攢了二十年的力量,等長大後卻發現這個世界已經無法拯救。那種悲哀足以毀滅一個人的一切。
孔子當年周遊列國,也是一直佩戴寶劍,遇見的盜匪無數,可孔子沒有選擇佛教的“以身飼鷹”,而是硬生生掃出一條傳道路來。
王陽明統兵十幾萬,造下的殺孽更多。如果按照佛教理論,恐怕早就該放下地獄了。可王陽明仍舊是孔孟之後儒家最重要的一位聖人。
由此可見仁義不是迂腐,善惡應有界限分明的取舍!
王庸眼中泛起陣陣星光,堅定如綻放在天際的那一顆顆星宿。
毅然抬手,揮劍。
蓬!
一片血雨灑落,昂山脖子上多出一道細細的劍痕,頃刻倒地。
直到死亡的那一刻,昂山還不敢相信王庸竟然真的殺了他。
不是說“君子可欺以其方”嗎?好人的心腸不都是軟弱的嗎?為什麼跟想象中的不一樣?
帶著這種不解,昂山漸漸沒了呼吸。
其他眾人見王庸一言不合就殺人,紛紛被嚇得閉口不言,大氣不敢出。
任他們過慣了刀口舔血的生活,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和和氣氣的年輕人,殺人竟然會如此的狠辣。
剛才他殺昂山的時候,連手背上的青筋都沒有跳動一下!
冷靜到這種程度,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殺過的人已經不計其數!
眾船員悄悄往後退了幾步,沒有一個人再有營救船長的打算。
而甲板一旁,船老大目睹昂山被殺的一幕,被嚇得有些失神。
良久,他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衝王庸哀求道:“王先生,求你,放我一馬吧!從今以後我就是您的一條狗,您讓我往哪我就往哪,絕對不敢有一點的違逆。而且這通往歐洲的航路隻有我熟悉,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把你帶到歐洲啊!”
船老大卻是有自保的手段。
這條船離了他很難順利到達歐洲,即便到達歐洲,歐洲那邊的人也未必會接收他們,安排他們上岸。
船老大語氣雖然可憐,卻帶著淡淡的有恃無恐。因為他說的是事實,隻要王庸還想去歐洲,就不能殺他。
王庸聽出船老大隱藏的意思,似乎有些屈服了,半晌沒有說話。
船老大趕緊趁熱打鐵,繼續勸道:“這樣,為了彌補我的過錯,到達歐洲後我安排先生你好好玩一番,我認識很多歐洲道上的人,保證讓先生玩爽!”
王庸目光一閃,問道:“是嗎?”
船老大拍著胸脯保證:“自然是!”
“嗬嗬。”王庸忽然笑了起來。“恐怕到時候不是我玩爽,而是我被你玩死吧?你這點小心思用在我這裏,還太嫩。區區航路而已,你以為離了你這條船就跑不動了?”
船老大麵色微微一變,道:“我絕沒這種想法!至於這條船到底能不能離開我,你問他們不就得了?”
船老大一指一幹船員,臉上有隱隱的倨傲。
顯然他認為自己勝券在握。
王庸逐一看向船員,全部掃視一遍,才幽幽開口:“誰有把握走通這條航路,以後這條船就是誰的了。機會我隻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