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白，減白。起床了！”
陳減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以陌放大的臉出現在他眼前。“早飯已經做好了。快起來吃吧。”
天已經亮了，陳減白看看表，不偏不倚剛剛8點。眼睛有些酸澀，他揉揉了眉心“怎麼這麼早？昨晚睡得不好嗎？”
“沒有啊。我睡的很好。倒是你，要是在學校的話你起的更早吧。”以陌扯下身上的圍裙，看著他有些泛青的眼圈，“昨晚沒有睡好嗎？要不要再睡會？”
“不用了。”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早飯做的什麼？”
“紅燒肉！”說著遞了筷子過去，變魔法一樣端出了一盤黑乎乎的未知物，“剛出鍋不久，趁熱吃。”
“一大早就吃紅燒肉？”陳減白舉著筷子的手就這樣僵硬地停在半空中，冰雕似的臉龐有些抽搐。半晌，在以陌期待的眼光中夾起一塊閃耀著光澤肥膩膩的未知物慢慢湊進嘴裏，咀嚼，吞咽，動作一氣嗬成。
“還不錯。隻是早上我喜歡吃些清淡的，你有熬粥嗎？”
“沒有耶！不過我看見冰箱裏還有麵包和牛奶，你等等我馬上給你拿過來！”
以陌風風火火地端著盤子回來的時候，陳減白已經不在臥室了。那盤未知物還安安靜靜地躺在桌子上，以陌隨手夾起一塊塞進嘴巴，原本燦爛的笑臉瞬間像調色盤一樣變化，噗的一聲吐了出來。
“怎麼了？”陳減白從廁所走了出來，臉上還有些潮濕，懶懶的味道卻不失硬朗，剛醒時的頹圮就像隻是一場幻覺。
以陌遞給他一杯牛奶，“減白！你真是個重口味！”
“嗯？怎麼說？”
“那盤肉又鹹又甜又苦，你居然吃的那麼享受的樣子，還說你不是重口味！”
“……”陳減白手一抖，牛奶潑進了自己的鼻子。
正午，夏天一點也不手軟，盡情的釋放著它的好心情。與此同時，某中心運動會館。以陌一身運動小白裙，手握網球拍，熱汗從臉頰兩側滑落，暢快淋漓。
“減白！你不是說你網球一般嗎？這麼厲害，還說一般！”
兩人的戰局已經持續了一個小時，這一回合更是推向了高潮，球來來回回已經在兩人手中轉了十多回了，雙方的體力已經下降，卻仍然不甘示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們說你打球很厲害，是嗎？”陳減白不答反問。
“你是說上次的網球聯賽？隊友的功勞不小，我覺得我也不算多厲害吧。”
“是啊，我也覺得不算多厲害。”
“什麼？”以陌手上一個漂亮的高速回旋球，減白沒有接住，他撿起球，“這不就厲害了？”
“誰叫你挑釁我！我贏了！”以陌摸摸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過減白你還真不賴，居然可以把我逼到這個地步，說真心話再讓我打下去我肯定受不了了，累死了。”她斜著眼睛看著仍迎刃有餘的陳減白，有些不是滋味。“我從小就喜歡網球，我都記不得我到底打球打了多少年了，前幾年都還跟幾個很厲害的師傅學過，一般人當然會覺得我厲害。”
“但我不是一般人啊。”陳減白說道，在看見以陌怒瞪的雙眼以後又笑笑，“我隻是體力比較占優勢而已。”
顯然以陌根本不買他的帳，她蹭的站起來拍拍屁股，往洗手間走去，“等我休息一會兒再戰！這次一定要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這是和陳減白的第一次約會，以陌很開心。洗了把臉後竟然對著鏡子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