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肮髒齷蹉的暗箭和軌跡,就交給他們一力承擔吧。他們隻需要在外麵營造一個絕對平衡的世界,而這個男人隻需要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沒心沒肺地隨遇而安就好。
“你是說?”吳彥微微一愣。
道上那麼多的事情,他們都不管了麼?
“你們倆要退位讓賢,金盆洗手?”
男人的猜測實在有些讓人無語,邁爾特和易暘對視一眼,忽的一口咬了咬男人的脖子,一邊緩緩地摩擦著,一邊開口,“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啊?”
“你啊!”易暘也是搖了搖頭,一臉寵溺的撫摸著男人臉蛋,一言不發。
誰都知道,吳彥這是明顯玩笑式的猜測。
他們倆怎麼可能退位讓賢?怎麼可能金盆洗手?
現實不是武俠小說,不是你說不幹就可以不幹的,也不是你說不幹你要改邪歸正之後,人們就會放過你、就不會對你動手。
江湖,什麼是江湖,一旦進去了,就不死不休的恩怨圈,屠宰場。
在那裏麵,不是你宰了別人,就是別人宰了你,要想生存下去,你要麼宰了所有人想要對你動手的人,要麼走上一個世人仰望的高度,成為沒有人敢對你動手的存在。
而他們很明顯,毫無疑問地選擇了後者。
脖子上酥酥麻麻的感覺,仿佛有一隻寵物在那裏蹭來蹭去一般,腦袋那那隻手又仿佛是在摸寵物的毛發一般,吳彥一時間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現在像個什麼。
再一次發揮想不明白就不想的樂天特質,吳彥頗有些好奇地開口問著兩人:“既然不打算隱退,那你們倆怎麼這麼悠閑啊?”
是的,悠閑。
所謂風雲變化、瞬間天堂與地獄的黑 道啊,那可是極致比墨水還要黑的地方啊,可是一不小心就會把人蠶食的連渣也不剩的地方啊。
吳彥雖然沒有切實的體會過太多,但是回憶中那幾次並不美好的零星經曆,就已經夠他對那個世界產生一定的遐想。
那樣時刻警惕,容不得馬虎的世界,那就是一個暗黑的軍隊啊,要是一不注意……
以前這兩人不得不說,那都是勤勤懇懇的的,可是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這世界玄幻了?
還是他其實正在做夢?
“悠閑麼?”邁爾特笑笑。
“那以後天天就這麼悠閑可好?”易暘淡淡地開口。
“好啊!”吳彥答應著,前提是你們真的可以這麼悠閑。
吳彥相信,今天的悠閑不過是暫時的,就像是以前的節假日三個人完全泡在一起的時光一般,隔了無數漫長的時間才能抽出那麼短短的幾天。
所以,他不過是將這一句話當成了玩笑罷了。
好吧,他可能又忘記了,身邊這兩個人雖然有時候會爆發出一些幽默細胞,那也絕對是陰暗灰黑的,從來都不會單純的直接和他開一個無害的玩笑。
而他遺忘的代價就是,他確確實實以後的很多天裏,就和現在一樣,每天一早醒來就是一塊夾心餅幹的形狀,然後兼著一身的腰酸背痛,一整天除了躺在床上還是躺在床上。
而也有運氣好的時候,那時候他可以避免與床為伍的命運,但是即使他可以下床了,可終究還是沒有體力可以下樓,他終究隻能像一隻金絲雀一般乖乖地呆在屋子裏。
見不到自由的日光,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氣,隻能被動的,等著人來喂養。
這樣的局麵,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後來吳彥終於發現了端倪,因為邁爾特和易暘實在太閑太閑了,三個人幾乎天天膩在一起,就跟初戀中的小情侶一樣,那時間都快趕上他們過去兩年來三個人在一起的時間總和了。
終於還是有些受不了了這樣的循環。
某一天早上,吳彥再次醃兒著腦袋開口詢問:“你們真的這麼閑麼,這是在上演哪一樣啊,道上的動向你倆真就不關心了,還是你倆真退出江湖、金盆洗手了?”
不是他懷疑,實在是這兩個人最近幾乎是大大地反常了,以往的相處從來,工作的電腦和文件永遠是隨處可見,即使是幾個人安靜地呆著,甚至是說話,他們也都一邊翻閱著文件和電腦。
這兩個人工作狂一般的強人形象,早已經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了。
如今他們處理工作的時間,少的吳彥幾乎都不知道,這樣的悠閑到反常的局麵,和過去實在差別太大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