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的夜,依舊迷離中帶著些狂亂。
邁爾特偃旗息鼓之後,易暘便走進了房間。
不同的人,同樣的動作,同樣的經曆,當事人並不會因為做沒做準備,有沒有經驗而導致結果會有半分的輕鬆。
他像是一隻被縛住了手腳的章魚一般,任憑他平日裏再八麵玲瓏,再無所不能,可終究還是被吃的死死地,動彈不得半分,半點也抗拒不得。
沒有開燈,暗黑的屋子裏,氣息狂亂而壓抑。
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攜手並進的男人,像是一台永不停息、不知疲倦的榨油機一般,而他就仿佛是那被炒的香噴噴、油光可鑒的菜籽似的,在機械運轉中,被不停地翻來覆去,狠狠地壓榨著,直到最後再也榨不出一絲油脂來為止。
……
夜晚的涼風投過窗戶的縫隙悠悠的往屋子裏吹著,可即便如此,那一室的旖旎依舊是有增無減。
夜雖長,但好夢也終成泡影……
渾身上下像是被車輪碾壓了一般,吳彥強打著精神撐開眼皮,不遠處的窗外陽光正熱火朝天地照在屋子裏。
那熱烈的程度,吳彥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靠,真的是下午了。
想起昨晚的瘋狂,男人的臉色狠狠一抽。
這些年三個人也不是沒有一起過,隻那樣的時候畢竟是少數,畢竟那兩個人雖然關係還算和諧,但骨子裏也都算是驕傲的,可昨晚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
躺久了也是腰酸背痛,撐起身子正打算起床,剛一動那身體牽扯的痛楚再一次狠狠地地淩遲了一下他的腦神經,而也正是這時候,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勢。
不同於以往大多數時候的獨自醒來,可容納數人的黑色歐式大圓床上,他們三個人罕少的一起並排躺著,那兩個男人像是夾心餅幹一般地將他牢牢困在中間,一個人的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而另一個則霸道地摟著他的肩膀。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兩個小孩子心愛的玩具一般,也許並沒有到放不下的地步,可就是因為爭搶,所以兩個人都分外的執念,誰也不肯放手,所以便造就了這樣的局麵。
“醒了。”見吳彥睜開了眼睛不說話,邁爾特華麗的聲線淡淡地響起。
神態,帶著幾分饜足之後的愉悅輕鬆。
“恩……”下意識地皺眉。
雖然這樣的畫麵很溫馨,看起來可能也算是美麗,但於當事人那絕對是不算是什麼美好的經曆,尷尬也就算了,可關鍵是折騰人命啊。
吳彥眼中懷疑,再這麼下去,自己這條命,也真該被折騰地差不多了。
雖說人生得意須盡歡,但也著實沒必要這麼酣暢淋漓、不管不顧、不忌後果吧。
沉默著緩和過情緒,吳彥不解的看著兩人,“你們怎麼?”
怎麼兩個人都這麼閑,據他往日的經驗,這兩個人不管晚上折騰到什麼地步,第二天一大早肯定是神清氣爽地出門,或者是去書房處理公事。
這樣的局麵,終究還是少之又少的。
平日裏,吳彥幾乎已經習慣了醒過來一個人的局麵,習慣了一個人安靜地度過這樣的清晨,就算有時候身邊有人,那也是易暘的。、
“一切都計劃和安排好了,以後我們會陪在你的身邊,不會再經常丟下你一個。”像是許諾,又像是真情的告白,易暘在男人的耳邊輕輕留下一吻說著。
這兩年,他為什麼和邁爾特這麼忙,為什麼總是早出晚歸地留下他一個人,不是他們的生活本來就很忙,他們這兩年之所以這麼忙,終究還是不是為了懷裏的這個男人。
本來他們已經站在頂端,很多事情有條不紊地運行著,這個平衡足以他們一生無礙,但是這個男人的出現,很多平衡開始因為有了弱點而欲言又止,他們之所以這麼慢忙碌,還不是為了解決掉著寫阻礙平衡的因素。
他們隻是為了以後能夠更多時間地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隻為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敢動這個男人的心思,這些年,雖然吳彥明麵上可能沒感覺到什麼明顯的危險,但暗地裏他們比誰都清楚。
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軟柿子的,如果不是他們密不透風地維護著,吳彥可能早已經……
這些,他們自然不會告訴吳彥,因為一開始他們就不打算將男人卷入自己的世界,不僅僅是因為知道男人適應和接受不了,也更因為他們確實從心底裏是希望男人永遠這麼單純和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