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暘也總在想,他們之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記得一開始,熱衷於去見家長的可是易暘他自己,而那時候的吳彥卻總是扭扭捏捏的,可是現在……
雖然每次吳彥都會臨時變卦,可是一開始,他確實是真想把這一切公布的。
“額,我保證,我用人格保證,這次不會了!”吳彥尷尬地笑,就差舉手發誓了。
“人格,你確定你還有人格,你確定你的人格還值得信賴?”不是易暘說風涼話,也不是易暘惡意打擊他,他隻是闡述事實罷了。
這個男人現在最缺的就是挫折,是的挫折,這男人近些年有自己和邁爾特罩著,走到哪裏都是順風順水的,那性格的嘚瑟勁兒也嗖嗖嗖直往上長,隱隱就有管不住的趨勢了。
雖然知道這都是自己一手慣出來的,但易暘沒有絲毫的後悔,他的人,他寵著他慣著他高興。
這男人被他護的太好,別人沒人敢覬覦和得罪,挫折自然是沒什麼機會經曆的,但是人畢竟要經曆豐富,人生才算是圓滿。
所以易暘,絲毫不介意偶爾的措一措吳彥的銳氣。
“值不值得信賴,你不也是要信賴的麼?”這不,某人早已經預料到結果般的,嘚瑟了起來。
那表情就好像再說,你別裝了,裝什麼正兒八經,每次不還是得乖乖就範麼?
“你倒是聰明?”易暘冷哼一聲合上電腦,整個人氣勢冷然,大有一副摩拳擦掌,要將人狠狠收拾一番的模樣。
“咳咳,我不聰明,你能看上我麼?”尷尬地笑了笑,男人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這易老大向來雷厲風行,他這個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傷不起啊……
然而易老大也隻是站起身,然後走到一旁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而已。
吳彥怔了怔,下意識地看著那男人喝水的動作。
此時,正值午後,一天之中最燦爛的陽光肆意地在落地窗上揮灑自己的蹤跡,透過那細細的蕾絲窗紗,在房間裏留下細碎的剪影,男人就站在那昏黃的色澤裏。
比例良好的身材,像是沐浴著這世上罕見的赤金之水一般,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充滿著無與倫比的張力,更兼之一種仿佛要將人的注意力狠狠集中在他身上的魔力。
“幹什麼?”
喝完水,易暘看著男人的盯著自己發愣的表情,噗嗤一笑著開口。
“是不是突然間發現我長得很不錯,是不是突然間再一次被我的美色誘惑了?”易暘笑得隨意。
美色,是的,這男人現在絲毫不介意說著自己的美色,當然了這也隻限於在吳彥的麵前,外人要是誰敢當著他麵說這樣的話,不用懷疑,他一定見不到下一刻的太陽。
“是啊,我就是被誘惑了!”
某人坦然回答,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坦誠相待過無數次的人了,這不就是明目張膽地看個臉麼?
有什麼可矯情的……
對於這人的厚顏無恥,一樣也不覺得驚奇,這男人如今本就是個滑不溜秋的老油條,作為老油條養成的飼養者,他除了自豪和偶爾的鬱悶外並沒有任何的不滿。
而碰巧現在的情況,暫時激發不出來他心中那些未的不滿。
一邊將杯子放下,易暘好整以暇地看著男人。
“你想好了?”
“是的,我想好了!”男人點點頭,走上前一把勾著易暘的脖子,微微踮起腳尖送上香吻一枚。
“你在點火?”易暘身子一緊,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伸手將人撈在了懷裏。
“你覺得呢?”吳彥無所謂地笑笑,一邊扯著男人的衣領朝著一旁的沙發邊靠攏。
在男人那蘊藏著滔天情緒的陰沉目光下,吳彥整個人顯得毫不畏懼,若不是這人早已經將和易暘相處的尺度拿捏得當,倒還真叫人容易誤會他著泰山崩於前而不改於色的從容與鎮定。
“你覺得,我會如何的覺得?”
話音未落,易暘已將人一把推到在了沙發上,吳彥也不掙紮,隻好整以暇地看著麵前這個將自己困在沙發和他胸膛之間的男人。
依舊是初見的模樣,依舊是俊美無暇的皮相,時光似乎也並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什麼蹤跡,比起當年來,這個人唯一的變化就是更像一個人了。
一個真實的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過去的易暘無心,現在的易暘有情,以前的易暘是死水,現在的易暘則是巨浪,本質未變,但形態已經迥然。
“該當如何,自然如何!”男人笑了笑,伸出雙手將男人撐著並未壓倒自己的胸膛徑直拉了下來……
曾幾何時,他們之間一個是無心掛懷,一個是小心翼翼 ;
曾幾何時,他們之間是如履薄冰,時時刻刻都同性相斥;
可是現在,他們之間的相處已經是如此的隨性而為,再不會有尷尬,也不在會有任何的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