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鴕鳥(2 / 2)

他這樣不對麼?他隻是想讓自己的生活和諧一些,他隻是盡可能的在圓滿自己的生活狀態啊……

周天飛歎了口氣,撐著耿俞堯的胸膛,無比認真地看著他:“其實不用我說,真相你也已經猜到了。”

猜到了麼?

也許吧,隻是終究是下意識地逃避,終究是不願意相信。

腦子裏仿佛熬了一鍋漿糊,黏黏膩膩的正翻滾著一個又一個的泡泡,吳彥忘記了反應,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反應了。

是因為易暘麼?

不,怎麼可能呢,當年的易暘從未對周天翔表露出半絲的敵意啊……

“他怎麼會放過你身邊的人。”周天飛笑了笑。

“你我都明白修枝剪葉這個道理,要想心愛的植物長得好,那就自然得減掉多餘的枝葉、拔掉旁邊一起生長的野草,更甚者為植物製作一副堅實的牢籠,強行拉扯固定著植物往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隻是,你是那個人心愛的植物,而非常不幸的,天翔成為了多餘的、需要被拔出的野草……”

周天飛說這話的時候,情緒已經非常的平靜,整個人仿佛是遭遇了洗禮一般的大徹大悟似得。

也許,並不是大徹大悟,而是因為經曆過,所以明白那種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感覺。

他怪不了任何人,隻能怪自己,怪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兄長的本分,怪自己從來沒有給予他半絲的引導和溫暖。

“原來是這樣,原來真的是這樣……”喃喃出聲,似癲似狂的聲音,仿佛是恍然大悟,又仿佛是哭笑不得。

蘇慧整個人都亂了,原來從一開始,周天翔就和這個男人緊密捆綁了,他即使是因為這個男人受到了平白無故的牽連,即使這個男人從不曾喜歡過他,他依舊癡念不悔著。

他和她一樣,不求回報,執念早已經成魔。

這樣的等待注定無疾而終,可他們都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也許這就是命運,當彼此得不到契合和滿足的時候,你經曆過的事情,他也大多會一一地經曆。

“……”想說對不起,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不是因為覺得不是自己的錯,也不是覺得說來已晚,也許沒有任何的原因,可是那三個字就像是被針線縫在了喉嚨裏一般,任憑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吐不出來分毫。

吳彥怔怔看著那個再次失去平靜的女子,心中再次不自覺地泛起了酸水。

當年的易暘,的確是眼睛裏容不下半粒沙子的人,就算那時候他對自己不過是簡單的占有,也的確是難以接受自己身邊除了他還有別人的。

即使這個別人,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朋友。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易暘這些日子的疏遠是那麼的明顯,他自己也是想起了那段荒唐的過去吧,他自己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和解釋這一切的吧。

所以,他對他眼不見。

其實,也隻是為了逃避吧……

那樣的人,此刻居然開始逃避,隻因為主角是他。

曾經的易暘是什麼樣的人,吳彥比誰都清楚,此刻的易暘和從前唯一的差別,就是他開始真的重視他,除了他這個人之外,還包括他的心情,他的思維,他會顧及著他的想法。

而從前的易暘……

他的霸道,他的偏執,他的危險性和攻擊性,吳彥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那個時候他卻選擇了逃避。

如果當年他能夠正式那個問題,如果當年他能夠勇敢一點,活得明白一點,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說到底,周天翔的確還是受了他的連累。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若不是他,這一切也許……

“很多事,終究是當局者最有發言權,我相信你也明白,我們在這個時候出現自然不是偶然,吳彥,那個人是想告訴你這些的……”

隻是他自己開不了口,隻是他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他那樣的人即使是為你做出了改變,但骨子裏的本質依舊是驕傲的,是不可侵犯的。

“所以,他讓你來點醒這一切,想讓我主動去問他?”吳彥苦笑。

這就是易暘麼?這個完全陌生,卻又實在熟悉的枕邊人……

“他隻是讓我來了,可是聰明如他,怎麼會不知道我會幹什麼。”

他沒有阻止,便就是想要和你有一個幹淨利落的處理。

他沒辦法主動開口,可深知你不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所以他將端倪明明白白的放在你麵前讓你知道,他不過是在等著你主動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