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下是她柔軟的身子,脖頸處白皙的肌膚,透著若有若無的鎖骨,撓著他心裏癢癢。
脫著脫著,梁叔夜的呼吸就急促了起來。
正幫忙解著胸口處的結扣,他的手慢慢停了下來——
他抬眼看去,見蘿澀被厚重的衣服悶出了一身薄汗,小臉泛著紅,額頭、脖頸都汗津津的,叫邊上的紅燭一照,簡直把他的魂也要勾去了。
喉結一滑,梁叔夜喚了她一聲:
“蘿澀……”
“恩?”
“你去飯莊做甚麼?”
蘿澀不知道他哪來的這一問,揉了揉鼻子,老實交代了句:“去視察一番,看看工匠們有沒有偷懶呀,我趕著四月開業做生意哩”
“也就是,不著急去,可去可不去?”
“……”
蘿澀聽到這裏,才隱隱覺得不對勁兒,對上梁叔夜如狼似虎的眼神,心裏咯噔一聲:完了!
在他偏頭吻過來的瞬間,她下意識為自己爭取了最後的權益:
“唔——不要在桌子上!老娘的腰!……哇,你壓著我裙子了!”
“這衣服怎麼這麼難脫?”
“問你啊!”
“算了算了,我去給你換一套來……”
“梁叔夜,你就是圖自己方便——唔……”
“專心一點!”
蘿澀還在再抗議什麼,可漸漸從喉嚨溢出的,隻有破碎的呻|吟聲了。
*
吃幹抹淨後,蠟燭淚滴了一桌麵兒。
蘿澀抖著腿兒,堅持還要再去飯莊看看進度。
梁叔夜心裏愧疚,幫著收拾好兩個人,換上了幹淨衣服,他果斷的一把抱起人,大大方方的出了府。
京城飯莊選在北城,就在皇城的天子腳下,原是兩座四合院改的,現在蘿澀添了錢,平地又起了二層樓房,大院子裏加了大罩棚,和清涼磨磚的房舍。
這飯莊主要承辦紅白喜事、大型流水擺筵,朝廷文宴之地,寬敞的場地是首先要緊的。
到了飯莊大門外,磨磚門樓,新漆的黑油大門,進大門迎麵影壁上,是金光照眼的大銅牌子,刻著:“京城飯莊”四個大字。
門樓前簷掛著飯莊的幌子,黑地金字的長木牌,寫著:“山珍海味,旨酒佳肴,南北細點,筵席珍饈”
大模子已經差不多了,還剩裏頭門廊小柱,雕花木刻的工藝,上需要一點時間慢慢打磨。
蘿澀走了一圈兒,聽著梁叔夜的建議,默默記在了心裏,打算明個兒來找包工匠,再好好說道說道。
場子弄完了,食料都在路上跑著,接下來要辦置的,就是這廚房班子的問題。
大飯莊不像辣鍋子店和秦淮樓,選一二顛勺的師傅,就能把灶台給撐起來了,她得選一個廚房班子,炒菜顛勺的、切蔥拍蒜的、配菜擺碗的、調汁下醬的,都要合作無間,就像早些時候,蘿澀搞起來的辣菜班子一樣。
扭頭,蘿澀問向梁叔夜:“你當紈絝的時候,吃過京城那麼些酒家飯莊,覺得哪裏上菜快、沒什麼差錯的?”
梁叔夜笑了笑:
“你這問的稀奇,若要挖牆腳,隻管別人炒菜好不好吃,管什麼上菜快慢?”
蘿澀一副你這就不懂了的樣子:
“論好吃與否,我隻會管著秦淮樓,半點不精細、不美味,那都是我心頭的刺兒,可大飯莊不同,咱們接的是紅白事兒,大筵席,若執著味道上的瑕疵,上菜慢了,或是上菜出錯,配合不默契,這飯莊是開不長久的”
梁叔夜沉吟片刻:
“這不難,我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