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講,眾人就都懂了。
雖然現代工藝也能控製泥料的粉碎粗細程度,可畢竟是機器粉碎,粉碎出來的顆粒就是那麼勻稱,這點是手工粉碎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也是鑒定紫砂器時最重要的一個區分方式。
當然,如果作假者同樣采用手工粉碎,那麼這點就派不上用場了。
隻是一般的作假者一般不會花費那麼多心思,隻有那些高端作假者才有那樣的心情和動力做的那麼認真。
但就算如此,騰亮他們鑒定不出這隻橄欖壺的真偽也是有情可原的,因為紫砂壺的鑒定本身就是一個難題,一個古玩行中公認的難題。為什麼這麼說呢?這是因為紫砂壺的特性所導致的。
都知道,紫砂壺是紫砂泥料燒製的,而紫砂器很少上漿,就算是新壺,多把玩一陣子就會裹上包漿,同樣再一清晰,那壺又跟新的差不多了,這是因為紫砂泥料在燒製成型後就這麼個特性,一周的新壺可以看起來很老,一百年的老壺也能看起來很新,極具迷惑性。
再加上紫砂壺的傳承一直沒斷過,製作工藝跟瓷器等一些熱門古玩比起來要簡單的多,所以現代社會中有著大批的高水平製壺師,這些人要是用心造假,加上紫砂器那極具迷惑性的特性,足以讓紫砂器鑒定方麵的專家們走眼。
前些年香江大學收購了一批老壺用於教學研究,結果在使用了一段時間以後發現竟然全部都是贗品,全是作假者在打聽到這方麵的信息後衛香江大學量身打造的新壺。
連香江大學裏那些個專門研究紫砂器的專家們都會在這方麵栽跟頭,更別說滕亮這些非專業性的行家了。
滕亮幾人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倒也沒覺得多難堪,反而是感慨於徐景行的博學和多才多藝。
末了又開始討論行業內的相關秘聞,某某專家打眼了,某某大師撿漏兒了,某某又從什麼人手裏收了一件什麼樣的寶貝之類,這些逸聞趣事聽上去沒什麼價值,可對徐景行而言卻彌足珍貴,因為之前的他一直閉門造車,很少跟同行以及其他行業也的人交流,現在能從這些人嘴裏了解到這些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情,將有助於他快速融入到這些個行業中。
當然,聊到最後,話題又回到了徐景行帶來的三隻壺和一隻碗上,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徐景行的眼力很好,運氣更好。
徐景行謙虛了幾句,但也默認了這一點,這是事實,因為連他自個兒也覺得自己的運氣確實不錯,幾乎是想什麼來了什麼,就說那隻橄欖壺,就像是有人故意送到他麵前的一般,而其他人想碰到一件真品都是千難萬難,更別說是鳴遠壺這種極品了。
再往下聊,就聊到了價格方麵。
雖然雙方的關係不錯,但滕亮沒有做冤大頭的打算,徐景行也沒有白送人情的打算,所以討價換件還是挺認真的。
滕亮先開的口,沒有直接出價,而是問徐景行打算賣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