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這麼一幅市場價不超過五萬塊的清代書法作品,裏麵的靈氣含量應該不會太多才對,物性更不可能有多強,可是,這兩者的量和質都超出了他的認知。
原本,在他用本相之眼看到這幅卷軸的時候還以為這是哪位字畫大家的作品呢。
可直到展開才發現卻隻是陳廷敬的作品。
要說吧,陳廷敬也算是個名人了,但是這人的主要成就在於編纂《康熙字典》,雖說也擅長寫個小詩小詞什麼的,但水平在整個曆史上卻隻能算二流水平。
不客氣的說,就陳廷敬這字,都沒現在的徐景行有水平。
所以陳廷敬的作品在市場上可以說是很一般般了,也就是幾萬塊錢的水平,隻有三四幅書法作品的成交價超過了十萬塊,其中有兩幅還是跟別人合作的。
所以說,單純的看這幅字的水平,也就是五萬塊錢的樣子,這還是有“陳廷敬”這三個字加成的結果,因為不管怎麼說,陳廷敬也是個比較著名的文人,光是編纂《康熙字典》這一條就足以讓他的名字成為在整個曆史長河中都閃閃發光的存在。
字典的誕生,對文化傳播起到的作用和意義不下於活字印刷術,一本字典,可以說是改變了國人的啟蒙和學習方式,更大大的降低了學習文字的門檻,對於文字的普及工作而言更是功德無量的存在。
而《康熙字典》就是漢語曆史上第一部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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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上接近現代字典的文字類工具書,意義非同小可。
所以,陳廷敬的名字對於他的書法作品還是有加成的。
隻是書法作品本來就相對比較廉價,更何況是陳廷敬這種名人書法,市場價自然更低。
最關鍵的是,陳廷敬留下來的作品隻有書法作品,不是對聯就是詩詞立軸,或者冊頁,數量也不算多,沒有超過空間,市場價也就上不去。
然而,就是這樣一幅怎麼看怎麼普通的七言詩立軸,裏麵蘊藏的靈氣竟然相當不少,而物性甚至強的遠超這這幅字本應有的水平。
這就有點奇怪了。
難道說,這一幅字還有別的來曆?
然而徐景行仔細觀察了許久,愣是什麼都沒發現,怎麼看都是一幅很普通的古字,卷軸上除了一首詩外就隻有陳廷敬的落款,以及“陳廷敬印”“說岩”兩枚篆字白文印。
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雖說卷軸用的紙張是比較名貴的灑金紙,但也不可能給這幅字帶來如此之大的加成。
那麼問題出在哪兒了?
難不成,是因為這首詩?
想到這裏,徐景行將這首詩輕聲念了兩遍,然後才反應過來,林大春這首詩描寫的正是王屋山。
整篇詩文中沒有一個字寫到“王屋山”,光讀詩文,估計沒有人能想到這是一首描寫王屋山的詩,但這首詩的題目叫做“王屋山和顏禦侍”。
顏禦侍是誰,這無關緊要,因為禦侍甚至都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官職,隻要是皇帝身邊的人都能稱之為禦侍,可以是貼身小太監,也可以是貼身宮女,還可以是貼身侍衛,更可以是身邊那些個隨時聽從召喚的筆杆子、智囊之類的存在。
所以不管顏禦侍是誰,重點在於這首詩是林大春和顏禦侍在王屋山遊玩時寫的。
而這首詩,寫的正是王屋山。
但是,詩是林大春在王屋山遊玩時寫的,可這幅立軸卻是陳廷敬的作品。
難不成這幅立軸也是陳廷敬在王屋山遊玩時寫出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幅畫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就能解釋得通了。
陳廷敬是晉南濩澤人,這也是陳廷敬自稱為“澤州陳廷敬”的原因。而濩澤距離濟原並不遠,差不多就是隔河相望,如果說陳廷敬閑著沒事兒的時候來王屋山遊玩過並且隨手寫下這麼一幅立軸,還真有可能。
而且,他記得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一些文字資料,說陳廷敬的老母親就是濟原人,還說陳廷敬帶著母親進京以及回京的時候,就經常從濟原坐船趕路。
這麼一想,陳廷敬描寫王屋山的書法作品出現在濟原,還真不是什麼天方夜譚。
再結合這首詩的內容,不難看出,這是一幅應酬製作,甚至可能是用來給某人祝壽的。可能是陳廷敬在濟原落腳的時候到王屋山遊山玩水時碰到了熟人求字,他就順勢寫下這麼一首應景的古詩,然後,這幅卷軸就這麼一代代的流傳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