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獨孤子諾都在懷疑這裏是否真有寶藏的時候,隻見前麵有一道破破爛爛的石門,裏麵隱隱有流光射出。
從小到大都隻是聽聞未曾親眼見過自家寶貝的宣墨此刻也是緊張激動,任誰都能感覺到這扇門後的奪目景象。
獨孤子諾卻是比他還急,空出的手運足內力,將那石門一轟而散。
金子,無數的金子……
各種稀世珍寶,絕世瓷器在這裏猶如破爛一樣隨處可見,擠滿了一個臥室大小的空間。
獨孤子諾整個人癲狂興奮不已早已放開了冉竹,他雙腳踩在堆積如山的珍寶上,將金幣使勁往口袋裏放,哪裏還有一絲扶餘國國主的樣子。
龍血草,通體血紅,三片三寸多長的葉子上布滿漩渦形狀的紋路,仿佛一道道張狂的龍紋。
眼底驚豔過的宣墨和冉竹一抬頭就注意到了前方一處突出石塊上的草,屋裏黑暗,金子再多也是發不出多少光亮的,剛才的流光正是從龍血草身上散發出。
尊景,有救了。冉竹心中激動想到,全然沒注意到宣墨眼底一閃而過的愧疚惆悵。
那是對江山百姓的慚愧,是對自己國家命運竟然要掌握在一株三根草上的惆悵。
忽然,獨孤子諾慘叫了一聲,驚得冉竹伸向龍血草的手頓了頓。
蕭風,秦彪還有鬆淵,三把長劍正刺入獨孤子諾的脖頸,胸口和腹部。
“你們……”獨孤子諾手中金子嘩然落下,滿臉憎恨。
“獨孤子諾,我本想讓你拿著一點寶藏留你性命苟活在世。卻沒想到你才是玄鎮數百條性命的罪魁禍首,為了讓我銘記你的‘大恩’,你真是煞費苦心!”
冉竹這才想起自己出發前曾命令他們三人逮著機會殺掉獨孤子諾的事情。
“皇上他答應過你娘留你一條性命。但……”冉竹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雙眸滿露恨意:
“我可沒答應。”
獨孤子諾口中的鮮血像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在身上,滑到了腳底下的金子上,他低頭望著那些金子,再看看袖口上的翱翔九天的金龍,仍然不相信自己已經命絕,至死,那雙眼睛怎麼蓋都蓋不上。
獨孤子諾死狀太慘,宣墨伸手蓋住了冉竹的雙眸。
冉竹口中低低歎息了聲,卻不知為何而歎,隨後身後拔下了龍血草。
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她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喜悅的心跳隆隆作響。
然後,卻有更大的響聲在她耳邊響起。
“發生什麼事情了?”冉竹還處在茫然狀態中,隻覺手中一空,待反應過來時,宣墨已經將龍血草塞到了蕭風手中、
“拿給疏影,盡快配藥。為了穎冰陽,你務必要逃出去。”宣墨說完就一掌將蕭風和鬆淵推了出去,待再推秦彪時,卻發現他跪在地上怎麼都不肯走。
而此刻,四周石壁正在開裂,無數一人多高的石頭毫不留情的砸了下來……
“宣墨……”此刻的冉竹終於明白了過來。
他們這是要死了。
“共長眠。”宣墨將冉竹拉進懷裏,低聲說道:“吾之幸也。”
冉竹將頭深深埋進宣墨的懷裏,狠狠的點了點頭,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地麵上,恍若天神降劫,亦一線亭為分割線劃出了一道駭人的長坑。
一線亭大戰,南蠻傷亡慘重,精兵幹將多數折損在那突然裂出來的幾裏長的深淵大坑裏,餘下的也被隔岸的莫尊景派出的雷雲箭射殺殆盡。
自此,南蠻三十二族從此一蹶不振,被阿克油軟禁的水千代在心腹下逃脫,憑借著莫尊景的幫助將阿克油等幾名一直主戰的長老消滅,重掌南蠻,誠心歸於大宣朝。
然後半個月後,宣朝忽然發生政變,莫求雙以得到宣墨和聖女死於龍脈洞中之名舉兵造反意欲奪國。冉竹臨走時留給木河的二十萬大軍英勇反抗,正當雙方殺的難解難分死傷大半之時,前朝世子蕭離率十萬餘黨精兵橫空出世,帶著玉璽直接將莫求雙殺於皇宮正門前,俘虜木河一幹人等,直接登基為位。
是年,複名為蕭國。
自此,前朝皇上與聖女同葬於龍脈山洞的故事以春風吹綠草的姿勢迅速蔓延了開來……
其實,故事並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