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秦彪,蕭風,鬆淵三人垂首站立,靜候著桌旁人的吩咐。
他們以身體有傷為由被宣墨留下保護冉竹,而此刻冉竹也確實需要他們的幫助。
“以你們三人之力能否殺掉他嗎?”冉竹手指蘸水在桌上寫了四個字。
蕭風看了一眼,沉思了下道:“絕無問題。”
“我隨後會派人將冰陽送往溝渠鎮,待事情了結後,蕭風你就和她一起走吧。”聽到蕭風回答,冉竹安靜說道。
“屬下如今最想做的是殺掉這個人。”蕭風垂首,平靜回答。
冉竹臉上浮起一絲怪異,但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他們避開軍隊站在了上次她與沁玉相遇的密林裏。
“飛龍山,擎天柱,千裏江山一線合。”冉竹望著手中那薄薄的一層畫帛,上麵似乎還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
張從喜死前將此畫帛交與她手中,上麵畫的是藏寶入口,便是在這一線亭附近的這座叫不得的密林裏,空白的地方娟秀小字便是冉竹剛才口中念的。
順著線路指引,她們四人停留在了一顆數十人合抱的大樹前,露出土地的樹根盤感錯節,陪著蔽天遮日的巨大樹傘,令人有一種蒼涼陰森的感覺。
“這難道就是擎天柱?”冉竹低喃道。
“沒錯,這就是擎天柱,也是通往寶藏的入口。”大樹後走出一黑衣男子,注意看去他的領口袖口上都鑲著暗金飛龍刺繡。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冉竹翻了個白眼,經過飛龍山腳下時她並未看到獨孤子諾,卻不想宣朝寶藏地址看來早就被這些人看穿了,隻不過沒有鑰匙而已。
“你這畫帛還是我送給莫求雙的呢,他尋龍血草,我要寶藏,彼此都有好處拿,不然那個臭石頭的老匹夫怎麼可能會和我合作。”
獨孤子諾不在意道,目光在冉竹身後望了望,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你膽子倒大,敢一個人來。”
冉竹心知他們三人定是藏了起來,正欲開口反諷就聽身後響起低沉威嚴的聲音:
“朕不是嗎?”
冉竹驚訝轉身,隻覺滿眼金光閃耀,令她看不清宣墨的臉,同時脖頸處也被抵上了一抹陰冷冰涼。
“獨孤子諾,你這是幹什麼。你要拿走朕的寶藏,難道朕還不能跟來看看?”
宣墨沒想到自己的到來會讓冉竹陷入危險,一時不由氣結。
“你拿劍架著我,我如何尋找入口。”冉竹冷聲道。
“這寶藏的正主都在,何須你動手。”獨孤子諾陰測測笑道,他的目光越過宣墨,在他身後四處遊移著。
他知道,那幾名暗衛肯定就在某處伺機而動給予他致命一擊,所以他手中必須有個籌碼與他們抗衡。
宣墨不再多言,他知道多說什麼都是無益,他拔出劍自行來到大樹後方,對上一米高處舞動手中劍,隻聽刷刷刷刷幾聲,木屑狂亂飛舞,待獨孤子諾挾持著冉竹走過去時,樹洞上赫然出現兩道凹痕,便是寶玉和古戒的形狀。
“小竹,你將東西放進去。”宣墨抬頭示意道。
“你把東西交給他,讓他去。”獨孤子諾惡狠狠道,不讓手中人有一絲被解救的機會。
冉竹依言將東西交給宣墨,嵌入凹痕中,隨之天地晃動,大樹竟生生斷成了兩截,一顆千年大樹就這樣毀於一旦。
一線亭處,莫尊景坐在涼亭裏喝茶賞景,感受到大地晃動時,張雲便跑了過來:
“可以開始了嗎?”
尊敬的態度儼然是將莫尊景當成了這次的指揮人。
莫尊景望著天邊絢麗雲彩,輕輕搖頭:“時機未到。”
而對麵,同樣不見水千代為首的軍隊正一步步緊逼而來,目標直指蜷縮在一線亭附近的宣朝大軍。
呈現在他們麵前的卻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黝黑階梯暗道,而恢複了心神的三人也才發現原來這棵大樹中間是空的,宣墨剛才所劃出的凹痕正是其中機關的縮在。
宣墨在前,獨孤子諾和冉竹並排而行,三條幽靈般的身影無聲的跟在了後麵。
三人略約走了數百條石階後,牆壁四周火把竟然不點自亮,一路往內延伸.
沒有多麼複雜的設計,亦沒有任何機關,走在用粗石砌起來的牆壁後麵甚至能聽到縫隙中的水緩緩流動的輕微聲響,靜謐,古老,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