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屬下準備了馬車,帶著那大物往北方的一處林子裏去了,至今未回。”
“備車,去找他們。”冉竹一掀被子,就要下床。
“聖女不用擔心,與您一道的柳公子跟了上去,想必人快回來了。您有傷在身……”
“備車!”冉竹怒道,冷冷打斷了王旭的話,雖然她知道王旭一心為她著想,可一想到他形容那人的情況和曾經看過莫尊景發病的時候極其相似的時候,早已坐不住。
宣墨也說莫尊景自來到溝渠後一夜未歸,時間也十分吻合,尤其疏影那般在意別人看到那大物的容貌……
她聽疏影還有邱靈兒說過,如果莫尊景毒症再發作,性命就會極其危險……
尊景……你千萬不要有事。
張從喜,不要怪我今天沒去找龍血草,若尊景不在了,找尋龍血草還有何意義?
而終極此生,冷冉竹你都隻能活在愧疚的陰影裏不可自拔。
一輛紅車快速駛出軍營大門,在她的身後十米遠處,有兩道黑影如鬼魅般快速跟上,無一人察覺。
北方的林子裏,那間熟悉的竹屋前,數棵大樹被攔腰截斷,春日綠葉猶如秋天枯落一地,絢爛綠意上一滴滴鮮血雜亂無章的覆染其上,整個地方一片狼藉。
“就是借你屋子用用,你需要趕盡殺絕嗎?”疏影跳腳道,臉上被劍風劃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血痕,狼狽不已。
他怎麼也想不到,本該在前線打仗的獨孤子諾會出現在竹屋。而他隻是因為那天看到這個屋子,為了不讓人見到莫尊景變成怪物後的樣子才將他帶來了這裏。
此刻他雙手扶著正昏迷中的莫尊景,麵色白紙,四肢軟垂,尤其那一身衣服破破爛爛,仿佛被人撕爛了般,堪堪能遮其尷尬的地方。
他花了一夜時間才控製住毒症將莫尊景恢複人形,渾身早已筋疲力竭,如今帶著莫尊景,更難是獨孤子諾的對手。
“哼,你們殺了我最得力的幫手,還想用我的屋子。可以,我讓你們一輩子躺在裏麵。”
獨孤子諾陰測測笑道,本該如沐春風的低醇嗓音此刻聽起來猶如勾魂的黑白無常。
笑起來怎麼跟白靜一個德行。疏影翻了個白眼,往後又退了幾步,不由望了眼幾米遠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子,一身白衣已被鮮血染透,仿佛白才是點綴。
“柳木南,你不是要學醫嗎,那就撐著別死。”疏影扯開嗓子叫道,眼裏染上紅意。
若不是柳木南剛才舍身替他擋了一劍,他這會不死也得重傷。
他故意說這話不是希望柳木南再拿命相博,而是讓他有一絲求活的意誌。
身後的大樹阻攔了疏影的腳步,看著獨孤子諾拖著劍一步步走來,疏影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在向他招手。
他將莫尊景藏於身後,二人共同抵在樹幹上,側頭凝望,嘴角勾起疏懶雍容的笑意:
“尊景,有我這個現代人陪你一起死,你可是賺了。”
耳邊浮起陰冷長風,錚錚破空聲傳來,疏影緩緩的閉上了眼。
“慢著,我拿宣朝寶藏換他們性命!”清冷嗓音憑空響起,從半空落下,震懾人心。
獨孤子諾手中的劍在距離疏影胸口一寸處緊急停了下來,他抬頭望著半空急速飛來的紅青色身影,碧色雙眸幽綠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