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領命!”曉春忙頷首聽令。
“嗯,這第二件,是何事?”
曉春微微一頓,道:“第二件,是陛下吩咐調查的白玉宮殿一事,屬下已經有了眉目!”
“哦?當真?”殷逸微微坐正身子,有些焦急的情態,“結果如何?快講!”
“是,屬下查到,這白玉宮殿,原本乃是上供之物,由東星縣縣令上供的。可是屬下派人調查發現,這白玉宮殿卻並非這位縣令所有,而是他強行搜刮的民脂民膏之一。而這宮殿原本的主人,正是一戶,姓顧的人家!”
“姓顧?!”
殷逸一驚,果然不僅僅是巧合。這當今天下,顧姓並非大姓,這諸般事情湊到一塊,怎麼可能是巧合?
“那戶人家,可有子女?”
“已經查實,一對夫婦有一獨女,但並不在家中,說是年前感了惡疾,送到皇城親戚處養病去了。這白玉宮殿,正是這一家代代相傳的傳家寶。隻是這名女子,經屬下一一確認,已有八成把握,這獨女,正是顧大人!”
“原來如此……”
顧今息的身份大白,可是對於顧今息為何要女扮男裝做下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舉動,殷逸仍舊是百思不解。
按說,就算是傳家寶,也不值得為了一個死物甘冒欺君之罪吧?顧今息並不是個貪財之人,也不是不知變通,如此行事,此事恐怕還有他不知道的隱情在其中啊。
“陛下,時辰不早了,該起駕上朝了。”門外的內侍適時提醒著殷逸。
殷逸收回心神,揮了揮手,吩咐道:“你且退下吧,八皇叔之事,務必細查!至於白玉宮殿……不必再查,這些日子多留心顧卿就是了。”
既然已經查到了她的身份,再追查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進展了。如今的問題,在顧今息心裏,也隻有從顧今息身上下手,方能破解了這個謎團!
曉春領命,行禮退下。殷逸這才整了整龍袍,起身出了禦書房,趕往金鑾殿早朝。
“陛下駕到!”
一聲唱喏,眾臣按官職高低分列兩排,進入大殿,齊齊跪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殷逸揮袖道。
“謝陛下。”
一番行禮之後,李公公站在龍椅一側,一揮拂塵,高聲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陛下,臣有本奏!”
文臣一列,站在前列的一位老臣上前一步,拱手道。
“蕭禦史,你所奏何事啊?”
蕭禦史這一站出來,下方頓時一片竊竊私語之聲。誰不知,昨個夜裏,京城裏出了大事兒,恐怕這會兒,這位德高望重的老禦史要說的,正是此事啊!
慕雲霄有些擔心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的顧今息,雖然昨日他和皇上及時趕到,但礙於皇上天威,他至今都沒有機會好好地和顧今息說上句話,也不知昨日裏情形到底如何,當真是讓他心裏難安啊……
眾人議論紛紛之中,蕭禦史一拜,開口稟報道:“啟稟陛下,微臣要參奏前兵部侍郎之子為首的數位世家公子,知法犯法,夜宿勾欄,行為失德,罔顧法紀,實在是可惡至極!請陛下下旨嚴懲,以儆效尤!”
果然如此!
眾人心中皆如是想到,禦史所奏之事,果然是與昨夜的妓館嫖娼案有關。
殷逸雖然早已經心中有數,可是此事也要裝作不知的樣子,一拍禦案,嗬斥道:“竟有此事,簡直是放肆!”
“陛下息怒。”
龍顏一怒,眾位大臣皆躬身不敢隨意出聲。
“柳卿。”
柳令春應聲出列,行禮道:“微臣在!”
“此事一同交於你大理寺負責。”
柳令春一歎,他心中早有預感,昨夜之事,既然是官宦人家的世家子犯事,昨夜陛下又已經將人都壓到了他的大理寺之中,此事肯定是又要落到自己的肩膀上了。
哎,今年當真是流年不利,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明隻是去探查一下案情,誰知道竟然又牽扯出了這一出!
心裏感歎,柳令春也不敢在大殿上耽擱,忙拱手道:“微臣領命。”
殷逸的手指無意識而又規律地敲擊著桌麵,道:“這些日子,大理寺裏積壓的案子不少了吧。若是柳卿能力有限,朕不介意派個人‘幫幫’你!”
這話一出,柳令春頓時感到眾人的目光聚焦到了他的身上,有同情的也有揶揄笑話的,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