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叫什麼?這裏是哪兒啊?有幾個國家啊?……”歐陽心揚起小小的臉,用最天真最單純的聲音問身邊如風般和煦的少年。
離情一臉無奈地看著這個貌似是從天而降居然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女孩,摸摸她有些蓬亂的頭發,開始耐心地跟她解釋……
在這個時代,世界上有三個國家三足鼎立。離國,月國,還有現在最為神秘的辰域。離國經濟強盛,擅長蠱術,而月國,則是國力戰備比較強大。除了離、月兩國為人所知外,辰域……世人隻知道它強大繁榮,國家美輪美奐,整個國家最為擅長的是占星術,其它的,它的地理位置,皇帝姓什名誰,有多大麵積,都一無所知。隻是在三國來往中,離、月兩國知道了它的存在。也曾對它虎視眈眈,對這種一無所知的國家有所忌憚,生怕它哪一天突然冒出來侵犯自己的領土,但無奈,經過數千年的努力,都無人找到過它。好在離域仿佛根本就無視於這世界上的一切,從未侵犯逾矩,三國也就如此相安無事。
離情,則是離國情王爺。眾所周知,離國皇帝離遠最重視的是皇後所出的太子離天,而最疼愛的,是已逝皇貴妃之子離情。因此,離情很小便被封王,賜王府單獨居住,就連大門上那塊“情王府”的大匾,都是離遠親筆所書,純金打造。
所以當歐陽心看到這塊大匾的時候恨不得爬上去把金子都刮下來。她瞪著那塊金燦燦的匾流了半晌口水愣是被侍衛拖進了王府。
待歐陽心走進王府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天哪!從外麵看王府已覺得氣勢非凡了,沒想到裏麵竟是如此的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當真如阿房宮一般五步一樓,十步一閣。腳下是用白玉石堆砌而成的道路,道路兩旁是各種名貴的罕見之花,此時卻如平常所見之花遍布滿園,姹紫嫣紅,競相爭豔,迷亂人眼。
琉璃瓦閣,千年紅木梁柱,隨處可見。最讓人移不開眼簾的就是王府花園中央的碧池。夕陽的光暈灑在碧波的湖麵上,點點閃閃,猶如天上繁星一般璀璨。湖中屹立著一個小閣樓,遺世獨立,在淡淡的湖水濕氣的縈繞下,宛如一個碧波仙子依偎在水中,清雅脫俗。一葉小舟停靠在湖邊,在晚風的吹拂下,搖搖曳曳,獨有一番詩情畫意。
歐陽心跟在離情身後走走停停,一路觀察夜色下五光十色的情王府,越發覺得自己實在幸運,一穿越來就遇到有錢的王爺,比那些沒吃沒穿的窮苦人好了不知多少。直到走進一片清雅的小竹林。此刻,麵前是一幢精致的三層小竹樓,竹樓上懸掛著五彩的金絲滾線琉璃燈,青色的帷幔在竹樓中層層疊疊,隱隱可見擺放在竹樓中的玉桌、玉椅。奢華、清雅。夜色中的竹林格外的靜謐,有繁星的星光自天上灑落,竹林裏一片清輝。月亮皎潔得如一方玉盤懸掛天邊,歐陽心就這般沒有防備地被離情映著璀璨星辰的眼,溫柔如月光的神色驚得心漏跳了半拍。
“你叫什麼名字?”離情的聲音在這竹林中顯得越發溫柔。
歐陽心沉默了半晌。上一世的自己實在悲慘,這般名字,不要也罷。於是她低下自己小小的腦袋,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輕輕說,“我……沒有名字。”
“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歐陽心抬起小臉,那雙大大的眼睛中盛滿了期待。透明,不帶一絲雜色的琥珀色瞳仁在月光下泛著微微的金色波光,一張髒兮兮的小臉上難掩她白皙的皮膚,薔薇色的紅暈,小小的兩彎眉毛雖不濃密但如兩彎星月,形狀分明。一張小小的紅唇不點自紅,如它的眼睛般帶著些許期待,欲言還羞。若是被如此的人收留,自己的日子會好過很多吧。
離情也不知自己怎的被這五歲的小女娃吸引去了心神,呆愣了半晌,嘴角揚起一抹淺笑:“那,你從此就待在王府吧。”他伸出手撥開小女孩臉上粘著的幾縷亂發,道:“從此,你就是本王的義妹,名喚離若。這裏是本王平時小憩的地方,以後你就住在這裏吧。”
離若看著精致的小竹樓,興奮的點了點自己的頭,“嗯,離若會乖乖的聽情哥哥的話。”
“別的倒沒什麼,隻是從此以後,上至天文地理,下至琴棋書畫,包括防身用的武功,你都要修習,本王會為你請最好的老師。”離情抬頭望著天上的星辰,嘴角漾起一絲苦笑,“若兒,當本王的義妹未必是件好事。”
離若微微詫異,當王爺的妹妹怎會不好?隻是臉上仍揚起燦若星辰的笑意:“怎麼會!能當情哥哥的妹妹是離若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離情最後望了一眼在原地天真爛漫的離若,微微歎息了一聲:“若兒,你將來一定會傾國傾城。”就此離去,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他身上如青竹般淡淡的墨香。
等走到暗處,離情定定站住,暗處自閃現出一人影,單膝跪地。離情思付了半晌,道:“去查出離若身份,不論她是何身份,從此不許任何人靠近打擾她。”“是,屬下遵命。”待人離去後,離情的手漸漸握緊,輕道:“傾城,我不會讓任何人奪走你。”
那一天,離若聽著“沙沙”的竹子被風吹動的聲音,一個人站在小小的竹林中很久,很久。
這一年,離情15歲。
十年後……
離若倚在碧池的小閣樓中,一身白色的輕紗衣裙飄緲如仙,她嫩藕似的胳膊支在自己的耳畔,未著任何首飾卻說不出的誘人。一頭墨發被整齊地綰在頭頂形成一個流雲髻,有少許的發自然地垂下披在腦後。頭上隻插一支白玉簪子,卻是鑲著低調而華麗的銀絲碧珠,做工精細複雜,卻清雅脫俗,一看就是出自皇宮之物。一粒夜明珠由銀線穿過垂於額前,映襯著她白皙的膚色和燦若星辰的眼眸。兩道彎眉越發地如煙如霧,遠遠望去似籠罩著幾縷哀愁。挺翹的鼻子下,薔薇色的紅唇輕輕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