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蘆玉慈向前走了幾步,喬初陽突然卻又轉回了身子,站在宋清朗的身前。
兩個人似乎都是微微吃了一驚,蘆玉慈低吟:“初陽?”宋清朗則是把自己更加的蜷縮起來,亦是低低的喃了聲:“少爺?”
一臉的嚴肅表情在看到宋清朗明顯的瑟縮之後突然就變成了滿臉燦爛的笑容,伸手去拍他的肩,呐呐的喊道:“宋管家,我又不是母老虎,你這樣一臉難堪的對著我,難道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或者會吃了你不成?”張牙舞爪的做出個吃人的姿勢,多多少少都有些搞笑。
臉色微變,蘆玉慈再次低吟:“初陽………..”拖長了的聲音裏帶著隱隱的怒氣。
嘴角分明掛著一抹痞子笑,喬初陽接著宋清朗往邊上跑:“娘,您放心,我隻不過是想問管家些問題,不會真把他吃了的!”帶著嗬嗬的笑聲,揪著宋清朗的肩頭消失在蘆玉慈的視野中。
開始尚是發怒似的皺著眉頭,待到喬初陽連影兒都開始消失不見,嘴角卻是揚起了笑容來,微微搖頭,依舊邁端莊秀麗往前走。
心裏一陣陣的慌亂著,宋清朗低低的垂著頭,任舊前那的那個人兒拉著他走,隻是時不時的低呐道:“少爺,您要帶我去哪?”
走到一處沒人的根角,喬初陽這才停下了步子,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了。
“宋叔!”他這樣叫著,表情帶平時幾乎沒人能看見的嚴肅:“我想讓你幫我查個人!”
無法抬頭去看他,宋清朗低低的應道:“是,少爺。”沒有絲毫的遲疑。
喬初陽總是有這麼個習慣,要求別人做什麼事之前,總是要先得到別人的應答之後,對會接著說下去。
“這人名叫暮清,和我一路同來,年紀大約在二十六七左右,渾身落魄的樣子,身上的穿著卻是上好衣料,出手倒是也不俗。”淺笑,視線直勾勾有望向宋清朗:“這個人一定到過這。”又是淺淺一笑,像是在自言自語:“而且對這裏還滿熟——往山林深處走,定是知道那裏有個存有美酒的小酒館。想必,是去那買痛飲了。”
語氣突然一淩,接著說道:“三天的時間,我就要知道他的身份背景!”語氣微頓,喬初陽一臉嚴肅的看著宋清朗:“你,可以做的到嗎?”
心頭微微一顫,宋清朗低低的喃:“少爺您就等著回話吧!”低低的揖著身體向後退:“我這就去辦。”
似乎是心頭放著某件沉重的東西終於有了著落,喬初陽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抬了脖子向花園中的那片桃花望去,就在那片桃花之後,住著他最心愛的人。似乎,絲毫都沒有在意宋清朗的離去,當然也沒有聽宋清朗到那一聲微微的歎息。
不經意之間,就看到躲在牆角偷偷伸出來的小臉,心裏頓時就提了起來,明明是欣喜,卻非要裝做若無其事。直到宋清朗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嘴角卻就不由自主的揚起,背起雙手向那邊的牆角走去,依舊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步履慢慢,走到牆角,隻是伸手一抄,就將那個偷偷向他瞧的小人兒攬在了懷裏,低垂下頭去在她耳邊輕輕的咬:“怎麼,想我了?”
微微的掙紮的幾下,便就軟倒在了喬初陽的懷裏,纖細的手指假意的去推他的胸膛,呐呐的低喃著:“不要這樣。”聲音裏帶著破了音的低啞,斷斷續續的,幾乎都說不太清。
眉頭皺成一團,喬初陽讓楚惜柔麵對著她:“你的聲音怎麼回事?”滿都是疑惑著,用手指輕捏對麵那個人兒的下巴。
若是不說還好,一但說起,楚惜柔就覺得是滿腹的委屈,這樣的委屈在誰麵前都能忍受,唯獨在喬初陽麵前就開始越發沉重。
微微抿了抿嘴唇,淚花花就開始在眼裏閃,吸著鼻子呐呐的道:“初陽.……….初陽,你可回來了。”哽哽咽咽的語氣,帶著讓人心痛的感覺。楚惜柔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入喬初陽的懷裏:“你若是再不回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了!”變的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敘述著,意外的悲涼。
腦中一片空白,喬初陽隻知道自己心痛的幾乎無法言法,唯一能做的,隻有將她緊緊攬入懷中,用力的揉進自己的胸口。
突然有人在身後低低的咳,喬初陽還沒有反應過來,懷中已然一空,楚惜柔低啞的聲音就在耳邊響了起來:“老爺!”低低的揖著身體。
心頭一亂,喬初陽整了整衣袖回過頭去,就看到喬縝天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心頭又是一慌,低低的叫了聲:“父親!”
臉上含著幾乎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喬縝天伸手去攪自己下巴上的胡須,睨著眼兒去看低垂著頭的楚惜柔,低低的喃道:“我本也就想去看看你的,卻沒想到在這遇上了。”眼神微微一遊,就又轉到了喬初陽的身上:“沒想到初陽也在這裏……………倒,真是很巧呀!”意義不明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