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喻川皺著眉頭看了過去,雖然那道視線收得太快,但他還是看出了那道視線來源的地方是柳中,視線裏帶著一抹仇恨和恨意,他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一切的猜測都在心中有了答案。
林歸晚看到劉老伯帶著一大家子的人下跪不由得有些怔然,好半響才回過神來,連忙伸手去扶,一邊扶一邊道:“劉伯伯,劉婆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怎麼說跪就跪了呢?”
但這一回她卻沒有扶得起來,劉老伯無論如何都不肯起身,恭恭敬敬的領著人在地上跪著,一邊跪一邊道:“老夫不知閣下竟然是當今二王爺,老夫一家有眼無珠,特在此賠罪。”說罷便要直直的叩首,那裏知道頭黑沒有磕下去,便聽到封喻川不鹹不淡的話響了起來:“我騙他的你們也信?”
劉老伯的頭沒能磕下去,其餘人的頭也沒能磕下去,反倒是都不可置信的仰起頭來看向封喻川,封喻川挑了挑眉沒有說話,隻是眼角餘光一直在注意著柳中的反應。
柳中一臉的不可思議,如果要細細追究的話,裏麵靜還隱隱的藏有一點欣喜,封喻川暗自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如果這位柳父子知道自己雖然不是封慎但卻是封喻川的話,估計剛才那一抹恨意會再一次露出來的。
他苦笑了一聲,心裏默默的計算著要如何才能能消除柳中心裏的恨意,但這幾乎是一件頂難的事情。
林歸晚見封喻川隻說了一句話之後百年仿佛走神了一樣站在原地不動了,不由得便皺起了眉頭,歎了一口氣,再一次伸手把劉老伯等人扶了起來,繼而便壓低了聲音道:“確實是騙他的,不過你們放心,我們既然敢騙,便有本事能夠以假亂真,保管以後不會給那麼帶來麻煩。”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劉婆婆立馬便嚷嚷出聲,又道:“我們感激你們兩個還來不及的,怎麼能說麻煩這種話。”周圍立時便又響起了一陣附和。
林歸晚無奈一笑,不願意再聽這些感激涕零的話,雖然她知道麵前的這些是當真感激她,但她還是覺得這些話聽多了心裏難受,因而便道:“好了好了劉婆婆,我肚子餓了,你昨兒個不是說要讓劉大嫂給我做幾樣好吃的嗎?請問我還要多久才能夠吃到?”
劉婆婆立時便眉開眼笑起來,一邊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應道:“馬上馬上,再小等一會兒啊。”一邊又對著劉大嫂招呼了一聲:“老大家的,快,我們給晚晚準備些好吃的去。”林歸晚聽不得劉家一家人做一個夫人右一個夫人的叫她,因此便直接告訴他們叫自己的小名‘晚晚’便可以,封喻川還因此吃了好大的醋。
劉婆婆帶著劉大嫂和劉二娘去往廚房,封喻川站著和其餘人說了一會兒的話,便被林歸晚拽了拽袖口,然後一言不發的帶回到臥房裏的。
一把臥房的門關上,林歸晚臉上便失去了那種堪稱賢妻良母的表情,高高的坐在桌旁,翹起了二郎腿,麵無表情的看著封喻川,頗有一副要是不從實招來便動用家法的姿態。
封喻川輕輕的笑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邁步上前便一把把林歸晚抱了起來往不遠處的床上走去,淺笑著道:“不就是撒了個小謊而已,還不是對你撒的,何必要露出這樣一幅臉色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