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著枕在自己胳膊上的女人,好奇地打量著他,不屑地說道。
“愛諾這家夥,什麼貨色都收,簡直就成了撿破爛的,爛大街的貨也寶貝似的抱在懷裏,真他媽的沒品味。”
昕一十分不滿,鄙夷地嘟囔氣嘴巴。
我知道他是在報複愛諾,這個女人沒有她說得那麼差,而且他是一個人格不健全的家夥,因為有時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性別,所以大家都很鄙視他。
“你說什麼?”女子漲大了腦袋,有點生氣地盯著昕一發亮的眼睛,卻發現剛才的凶狠殘酷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死寂深沉的泉水,讓人捉摸不透。
“這不幹你的事,最好不要問,我不喜歡。”昕一邊揉著女子胸前兩團雪白的嫩肉一邊回道。
“我還不知道你的來曆呢?”昕一埋下頭,親吻那對白鴿問道。
“小三,小四。你喜歡哪一個?”女子又開始哼哼唧唧地呻吟起來。
“我說真的”。昕一認真得看著女人的眼睛說道。
女人自然看出他眼中那份真誠,合緊了嘴巴,全身緊繃著,壓低嗓音:“我的名字很多,小時候,在整個家族裏我排行老三,於是家裏人喊我:小妹,上學了同學門知乎我大名:姚三梅,那是登記戶口時,人家說三妹不能做官名,於是把妹字改成了梅字,家裏人覺得挺好,也認了。到了社會,認識了人,我告訴人家我叫姍靈。”
姍靈沒有說謊,她本是一個單純的農村女孩,在她十六七歲時,她的命運發生了重大的改變,她跟著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離開了村子,登上了火車,這是她第一次坐火車,現在每天晚上睡覺,她都能從枕頭下聽到火車呼隆隆呼隆隆壓過大地疾馳飛去的聲音。
到了南方,發生了很多她喜歡不喜歡的事,老板讓她去侍候客人,她不願意去,老板什麼沒有說,三巴掌打得嘴角流血,之後她也就變得聰明了許多,老板笑哈哈地看著她勤奮聽話的模樣,摸著自己油光光的臉說:“你不該叫三梅啊,應該叫三靈,三巴掌打出得靈光。”以後店裏的人都叫她三靈,她沒有反抗、沒有爭論、更沒有和大家吵罵,隻是默默地接受了。
後來,她靠著賣肉,也在那個南方城市稍稍站穩了腳跟,她回過家,但是又很快地回到那個南方城市,很自豪地炒了老板的魷魚,但是為了生活,很快又給另一個老板打工,這次她聰明了,老練了,該拿的她一分不讓,不該拿到的隻要瞅準機會,她也要偷偷地拿,絕不客氣。
她也給自己改了名字:姍靈。
按照她的理解,就是姍姍來遲的靈光,算是一種無奈幽默的自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