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底色(1 / 1)

2016年12月29日淩晨6點55分,廣袤冰冷的蒼野還是漆黑一片,一點微亮的曙光破曉而出,映出遠方幾顆忽隱忽現、幹瘦孤冷的樹尖。

太陽小小的頭一點點可憐探出。

橘紅色的微茫像一塊畫布的底色,染紅了彎曲醜陋的樹枝。

美術出身的小敏注視窗外淒涼的景色,不為感動。

在末世,所有的一切連同生命,都不值一提,她隨手拉上窗簾。

洗漱間,溫水劃過指尖,冰涼的手指傳來一陣舒心的暖意。

小敏捧起一把水,彎下腰,抹濕臉頰。

一夜的困乏揮之不去,沉痛的腦袋不聽使喚,渾渾噩噩。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莫名地呆站著,靜靜地欣賞鏡中的自己,目光卻跟著回憶穿透時間,到了不知何處?

陷入在不可知的沉醉中,她沒有察覺背後之人。

突然,緊貼後背的衣襟被輕輕撩起,一隻手溫暖地溜了進去,熟練地扒開薄薄的內衣,中指彎曲,關節抵直脊髓的凹處,以沉重的力道從尾骨舒坦地向上推去。

瞬間,她沁透心脾,一種說不出爆炸感舒暢地流遍全身。

緩慢的指力觸感下,她的心連同身子情不自禁地沉浸在迷失自我的快樂中。

鼻翼瘋狂地向兩旁張大,狠勁地吮吸空氣。壓縮在肺中的氣息彙成一團溫軟的暖流停在腹中打轉。

心中說不出的快意,腦中炸響的目眩神光。

她滿足地閉起雙眸,享受不曾有過的歡樂。

背後之人將頭枕在她的肩上,溫潤的濕氣癢癢地吹襲耳垂。

小敏感到冰冷的耳垂被兩片溫暖的熱唇包裹,尖尖的齒夾噬痛了她柔軟的耳垂。

“舒服嗎?”一聲女人的嬌媚悠悠地從耳邊傳來。

瞬間,這句女人的嬌媚直像一顆炸彈,炸響在小敏的腦中。她立馬從這份沉浸中清醒過來。反身推開那人,使她做夢也沒料到的是:帶給她舒服要死的快意居然來自一個女人。

“不要臉,死變態。”反射地臉頰羞愧滾燙,這女子看得她直翻惡心,小敏生氣地惡語相譏。

女子卻沒惱怒,微挑的嘴角透出難掩的邪意,眉間勾起輕視的微笑。

“小嘴倔強,身體倒很誠實,哼哼....”。說完,意猶未盡地又把小敏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戀戀不舍地轉身遠去。

五號房間內,小樂裹件被子,猴急地來回踱步。

“你死到哪裏去了?記住,到哪兒,首先向我報告。這裏很危險,你不知道嗎?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讓我苦口婆心地教你。”一進門,火大的小樂不客氣地教訓,“那個老色鬼盯上你了,其他的也不是什麼好鳥,這麼大的人了,一點不讓人省心。”

“大少爺,我不是你家的丫鬟,我要到哪兒還用不著向你稟報。”氣憤的小敏一口氣頂了回去。

“媽的,白眼狼,這些年你吃的,穿的,喝的,是誰的?你用的那些高級用品又是誰給的,憑你自己,一百年也享用不到。你玩我的,吃我的,穿我的,現在想撇幹淨,早幹什麼呢?賤活,母雞。”氣大的小樂不留一絲口德,毫不顧忌地揭開小敏的痛疤。

他罵這些,隻為了提醒這個不懂事的女人一個擺明的眼前事實:你隻是少爺養的一隻私人母雞,懂點規矩。

“呸,你一家人是什麼東西,吸血鬼,寄生蟲。老娘消遣你的東西是給你家積陰德、贖罪,知道嗎?別不知好歹。以前爬在老娘身上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幹脆。”小敏也不甘地回擊他的男人。

“滾出去,滾,別讓我瞧見你。”白皙的腦門中央脹起一根黑線,小樂一把跳起,嘶吼地壓下小敏的尖言冷語,吼叫著“去找那個老公狗,他最喜歡你這嫩雞。滾,蕩婦,滾吧,公交車,現在就去,有種你給老子戴頂綠帽子試試。”

“公狗也比你強,公狗還學著對母狗留戀打轉、搖頭晃尾呢,你呢?你想騎的時候就騎,不想騎的時候就丟在一邊,問過我的感受嗎?知道我的冷暖嗎?”小敏嚎起刻薄尖細的嗓子,衝著小樂吼,甩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