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你怎麼了?”
沈安歌一臉焦急,將手搭在我的手腕之上,片刻之後勃然大怒道,“有人給你下了蠱。”
“什麼?”我中了蠱毒?
沈安歌鳳眸中神色變換,暗色洶湧之間藏著陰翳。我一瞬間讀懂了他的心思,虛弱地反握住他的手腕,勉力支撐著說道,“你懷疑是……”
我不敢說下去了,我沒想到,她會那麼狠心。
沈安歌薄唇緊繃,快速放平了座椅,將我輕柔地放在副駕駛上。替我係上安全帶後,他吻了吻我的嘴角。低沉磁性的聲音撫慰著我因為痛苦而顫抖的神經,“別怕,老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麵包車風馳電掣地朝前方駛去,兩旁的風景飛速地往後退。沈安歌將油門轟到了最大,一路上甚至傳來不少司機的咒罵聲,“這家夥開這麼快,不要命了嗎?”
前方逐漸露出大巴車晃晃悠悠的影子,沈安歌猛打方向盤,隨著刺耳的刹車聲,將麵包車橫在大巴的前方。
大巴車的司機顯然嚇了一跳,還以為遇到搶劫的了,努力踩著刹車才堪堪將車停住,避免了兩車相撞的命運。
“老婆,再忍一下,等我回來。”沈安歌摸了摸我的臉,打開車門,臉色冷厲地跳下車。
我被蠱毒折磨得痛苦不堪,渾身冒出的冷汗,將裏麵穿的衣服都濕透了,我咬緊牙關,艱難地從座位上爬了起來,透過窗戶玻璃,望向大巴車。
沈安歌陰沉著臉,嘭嘭敲響大巴車的車門,售票員認得他,趕緊讓司機打開車門,售票員迎上去問沈安歌有什麼事,沈安歌沒理她,一個箭步衝上車,車內的乘客都被嚇到了,小聲討論著要不要報警。
一個柔弱的倩影從最後一排站了起來,她微笑著說,“大家不用害怕,是我哥哥來接我了。”
程雙兒走向沈安歌,輕柔地笑著,“沈哥哥,你是來接我的吧?”
沈安歌沒有說話,一把攥住著她的手臂,就往車門口拉,那動作可稱不上紳士。程雙兒輕聲呼痛,“沈哥哥,你輕點兒,你弄疼我了。”
沈安歌發怒,快速將她從大巴車上拽了下去,拽到了我們的麵包車前,車門彭地一聲打開,我倚在車窗上,虛弱地看著他們兩人,心髒一陣陣抽搐地痛,眼前開始發黑,快要昏厥了。
沈安歌一眼,厲聲對程雙兒“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看到我痛苦的樣子,程雙兒笑了,笑的很開心,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可不是嘛,南疆的血蠱,中蠱之人,每天都需要蠱蟲主人的新鮮血液壓製毒性,一直持續三天,否則就會心髒絞痛,活活疼死呢。”
“真是你給我下的蠱?”我憤怒得無以複加,很想衝出去給她一巴掌,可是我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程雙兒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沒理我,回頭看著沈安歌,笑嘻嘻地說,“這個血蠱,還是沈哥哥去南疆找到,送給我的呢。”
沈安歌用極度失望的表情看著她,咬牙切齒地說,“我送你血蠱是想讓你保護自己,不是讓你用到自己人身上!”
他說著說著,表情越來越激動,雙目赤紅的樣子仿佛是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
“程雙兒,你看你如今的樣子,你已經變得連我都不認識了!趕快給蓉蓉解蠱,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程雙兒憤怒地指著我的鼻子,“沈哥哥,難道為了這個女人,你還要殺了我不成?”
沈安歌猩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咬著牙道,“你可以試試看!”
程雙兒身子一顫,悲傷地說,“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那麼多年的感情,我竟然比不上那個女人?”
沈安歌聲音低沉而清晰,一字一頓地說,“她是我這一生中,最愛的人,沒人比她更重要。”
我心頭一震,感動得無以複加,張了張嘴,剛想叫他,一陣劇痛再次襲來。我眼前一黑,軟軟地倚靠在了窗戶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沈安歌看到我這副樣子,急切地催促程雙兒,“快點,把你的血喂給她!”
程雙兒最終還是割開了手指,擠出來一滴血液,心不甘情不願地喂到我的嘴裏。
胸口的疼痛慢慢緩解,但我明顯感覺到一隻蠱蟲正蟄伏在我的心髒處,隨時都想翻滾折騰幾下。隻有每天喝到程雙兒的血,它才會消停下來。
這個認知讓我恨不得將程雙兒給掐死,特麼的,虧得我以前還以為她善良,還救過她的命,沒想到她就是一條白眼兒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