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開出了村莊,看著梅花飄香的村子在視線中越來越遠,逐漸變成一個黑點,我在心裏不舍地歎了一口氣。
程雙兒瞥了一眼我的表情,眼底迅速閃過一抹什麼,然後繼續麵無表情地望著窗外。
我懶得管她心裏的想法,聚精會神地研究起放在前座的羅盤。饒是已經對道家法術有了一定研究,我看著這羅盤之上密密麻麻的標注,還是覺得頭暈眼花。我搖了搖腦袋,幹脆伸手拿過來。擺弄個不停。
沈安歌失笑地看了我一眼,“小笨蛋,羅盤是這樣看的嗎?這上麵的磁石隻要受到顛簸,指出來的方向就會有誤差的。”
“那你放在汽車裏麵,不是顛簸得更厲害嗎?”我對風水什麼的一竅不通,一邊嘟囔,一邊將羅盤放回原處。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在我手上狂亂擺動的指針,此時竟然不急不緩地運作起來。不管汽車如何顛簸,它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正在托扶著它,維持它的平衡。
沈安歌一邊看羅盤,一邊熟稔地打著方向盤,小晴奶奶畫的地圖早已被他牢牢地記在了腦子裏。我羨慕地看著沈安歌將羅盤運用得爐火純青,天幹地支,二十四方位的複雜計算完全難不倒他。
他神色凝重,完美的下頜線微微繃緊,動作瀟灑利落,將一輛麵包車開得頗有氣勢,簡直可以媲美F1賽車手了。我雙手托腮欣賞著他的英姿,心裏美滋滋地想,這麼個芝蘭玉樹的人是我的老公,我實在是太幸福了。
“口水,擦一下。”沈安歌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遞過來一張衛生紙,我“啊”了傻愣愣地去摸自己的嘴角。撞上他漆黑的眼眸,才知道自己又被戲弄了。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好好開你的車。開車不說話,說話不開車知道嗎?”
“知道了,老婆大人!”
沒過一會兒,眼前豁然一亮,車頭拐上了一條平整的道路,周圍逐漸出現了其他的車輛,我們總算從村莊外的小路拐上了國道。
“這個羅盤真厲害!”我看著眼前寬闊的大道,由衷地感歎。
沈安歌點了點頭,星眸中染上點點笑意,“這個村莊,是聚煞之地,除了騰蛇布下的結界,那裏還環繞著一個磁場,隻依靠導航很容易迷失在裏麵。而羅盤是靠天幹地支,星辰分布來計算方位的,所以不會受到影響。”
難怪昨天那個司機載著我們的時候,汽車會走錯路。我看了眼羅盤之上密密麻麻的標注,依舊覺得頭暈腦漲。感歎說,“這羅盤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看懂的。我看到不少風水先生,手裏拿著個羅盤,很牛逼的樣子。”
沈安歌對我口中的風水先生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地說,“很多風水先生不過稍微懂個皮毛罷了,其實羅盤的用處很大,除了建宅和點穴,就連詛咒和巫術也可以依靠它來進行。”
不一會兒,沈安歌把麵包車開進了一個服務站。停車之後,他透過後視鏡,看向一路無話的程雙兒,冷硬的下頜線微微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