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世寬深思一會兒後,決定放棄對一把手的窺覬,不放棄不行啊,自己這邊剛剛行動,他那邊就得到了消息,可見其人脈和實力不容他自己小看。
更令丁世寬擔心的是,他還處於活動階段,對方就把他玩殘了。
這次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本來嚴世華可以直接拍板放棄對陸誌遠的處罰,可他偏偏不這樣做,非要成立什麼調查組。
如果陸誌遠真有問題,到時候嚴世華兩手一拍,可以把責任推脫給孫海和自己,畢竟這事是他們直接參與調查的。
對於陳勤農他還是比較了解的,嚴世華的決定無可厚非,畢竟下麵的人提議開除,他攔下來改為核實不算違反陳勤農的意願。而孫海和自己就要承受陳勤農的怒火了。
如果陸誌遠沒問題,孫海這蠢貨更要倒黴,對於孫海這人大家也都無好感,完全是靠熬資曆碰運氣才混到現在這個位置上,所以棄了也就棄了,沒人會幫他說話。
自己雖然無事,可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是啊,他這是在敲打自己。
丁世寬想明白了一切,將手中的煙碾碎,隨手扔掉後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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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一民正在下鄉考察,突然接到學校科技部門的通知,他們院的學生陸誌遠在國際期刊《自然醫學》上發表了一篇論文,讓他做好宣傳工作。
這可是大好事,從建院以來他們院也隻有極少數博士在如此高的期刊上發表過論文。
於是他讓辦公室查一下這個學生是哪個老師帶的博士,等下要和他們導師溝通以便做好宣傳工作。
過了一會,接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這個學生是大一剛來的。
“小張,你確定沒有弄錯?”羅一民嚴肅地問道,雖然小張是他提拔上來的,但是他還是不相信這是一個大一新生能夠做到的事情。
“院長,這事我怎麼敢馬虎呢,他是陳院士今年剛破例招收的學生。”張程鄭重的說道,他也很驚訝,這個學生還真是引人注目,打教官、罵院長,這次又發表了如此高水平的論文,隻是不知道院裏針對他的事怎麼處理。
“哦---陳老師的學生啊 ,等會我要祝賀一下----”羅一民沒想到是陳勤農院士的學生,說起來算他半個師弟,雖然他沒有拜在陳勤農的門下,不過卻受了他很多指導,他一直稱呼陳勤農為老師,隻是他一直不承認,特別是他當了院長之後。
隨後說道:“你做一下宣傳準備工作,我明天就能返回學校,到時候再專門開一個會討論如何宣傳。”
“嗯,記下了。”張程拿出筆快速地記錄著,隨後有些遲疑地說道:“羅院長,有件事不知您知道不?”
“小張,我和你交待過,一些小報告就不用和我說了。”羅一民有些不悅地說道,對於下屬他要求一直比較嚴格。
“不是,是關於陸誌遠這個學生的,院裏正討論開除他呢。”張程不再遲疑,趕緊說道,他可不想在羅一民那裏留下愛打小報告的印象。
“什麼---簡直胡鬧!”羅一民脫口而出。
作為院裏的一把手,學院要開除學生,肯定要知會他,隻是這幾天他一直在外出差,並沒有打聽太多,院裏還有行政一把手嚴世華把關,少他一個也沒問題,誰知出了這樣的問題。
羅一民感到很奇怪,怎麼可能出現陳老師學生要被開除的事情,直接說道:“把會議內容給我說一遍。”
張程作為辦公室主任,參與了整個事情。
聽了張程的講訴,羅一民沉思了一會,便大致明白了事情複雜化的原因。
他最近也聽說了丁世寬走上層路線想把盤踞書記位置十多年的嚴世華擠走,可是嚴世華不是吃素的,能量也非常深,恐怕嚴世華知道了丁世寬想打他位置的注意,才這樣敲打他。
羅一民了解嚴世華這個人,很貪權,他上位這幾年沒少吃苦,看他年輕,常常把手伸到學院人事內部管理上,對此,羅一民還是很有意見的,你說你一個搞黨政的,知道學術方麵的嗎?
可華夏現狀就是這樣,黨領導一切,不過令羅一民高興的是,國家正認識到這方麵的弊端,開始調研部署學術去行政化,相信這一天會很快到來,但這還需要時間,想抓住權力還得靠自己鬥爭。
“小張,這次你彙報的非常及時,陸誌遠發表論文的事先不要和任何人說,等我回去處理。”沉吟一會兒的羅一民吩咐道。
“嗯,好,院長注意身體。”得到羅一民肯定的張程內心非常高興,趕緊表態道。
掛了電話後的羅一民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對策,隨即眯起眼來,自言自語道:“既然你想複雜化,那我就再添一把火,讓戲演的更精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