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啊,抓緊最後的機會!如今,離六月二十四日隻有半個月了!這是你們高中生涯中最後的十五天了!我想,這也將成為你們生命最驚心動魄的十五天!放下你們所有的小情緒,高考,再也經不起大家的任何折騰了!在這最後十五天裏,老師會和你們一樣用心良苦,十年寒窗苦讀,隻為這一朝啊!即使這十多年來的學習都是受你們父母的壓迫,這些也都不那麼重要了!至少,你們刻苦銘心的青春,是可以選擇在高考之上留下印記的!”今兒一大早,趁著早自習的時間,雷老師又如演講推銷一般向我們加油鼓氣兒!隻要是在講台之上,她的神情一直都是很嚴肅的,至少這幾個月來,我是沒有看見過她於講台上言笑的。
黑板的右上方,已然赫然地寫著“高考倒計時”五字,這八十多天來,自打倒計時一百天那日起,黑板上的課程表、日期、值日生名單、板書都改變過無數次,唯獨那五字,卻時刻以其最醒目的形式陳示於黑板之上!
可如今,畢竟也隻有十五天了!不知無數前者麵對這必經的高考之路之時,是如何讓自己顯得看起來盡量坦然的,但那坦然就如同聖人之秉性一般,絲毫不現我班學生身上,我亦如此。
麵對著這些年一直努力登上的舞台,如今,我和高三(十)班的孩子一樣,顯得十分怵怖!這怵然的情緒,不全與成績有關,不全與心態有關,一次考試決定十多年的學習成果,實在是與運氣有著莫大的關係。而這“運氣”之說,又豈是我等凡人可預料防範得了的!
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若真心有恨,定是恨十多年之苦讀無因而果的悲戚!
那日聽得靜兒說高考之期,她會提前兩天折校參加考試的!我也就當了真,不過,這也並沒不相信的理由了,從她的眼睛中,我是極不情願看見任何有關於懈怠與欺騙的感情的。
談起靜兒這次的不告而別,確實牽動著她在這個班上的死黨的小情緒。說起她的死黨,楊倩倩可屬首屈!高中這三年,靜兒與楊倩倩一直是以閨蜜的關係相處的。
談起楊倩倩,她對很多人都是顯得極其酸意刻薄的,無處之機,還時常會挖苦我們一番,對我們而言,她的確很難成為一位與我們知心相投的朋友,且她不愛學習,文科成績卻出奇好的特點,也讓她顯得有些許持才傲物,而學習成績稍好的同學,對“站在巨人肩上摘蘋果的人”,也總是刻意拒之,這可能就是人的生性吧:見不得有人生性比自己聰明一些!
用楊倩倩的話說,她的這份天資確實實在是不忍心傷害我們這些“次等生”:“你們看不慣我即使不怎麼學習,語文和英語都接近考滿分,我還看不慣你們的虛張聲勢呢!每天都裝得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拚命學習,卻也隻考得那幾分,這真是你們比我笨還是沒用心學?我是不想打擊你們,我若真認真學了,班上的第一指不定是誰的,可第一又如何?你們便更看不慣我了吧?我也不忍心傷你們的自尊心,但求有些人還是謙卑的號。”這些屬於楊倩倩的個人觀點,卻沒絲毫誇張造弄的意思。也真是這樣一個“人見人厭”的小丫頭,對靜兒卻分外關心,可能真是造意弄人,有時候,知己之間,甚至可以無需任何橋梁,因為她們的相知,並不礙於去承載任何世俗的情感,反倒是這樣一來,兩人心的距離愈加近了些!以前沒和靜兒在一起的時,一直是楊倩倩存在於靜兒的形影之中的,後來我代替了她的角色,還幾番遭到她的埋怨,幸而也隻是些小情緒而已。
上次詢問靜兒,為何她都不將自己的行蹤告知於楊倩倩。而關於楊倩倩的急迫,她也是不想而知的。靜而對此表示,楊倩倩與她的關係雖好,在班上,楊倩倩與柳英、馬麗琴幾人關係甚篤,唯恐自己行蹤暴露!在此類關鍵時刻,她對我抱以如此信任,也不枉我的撲湯蹈火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