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昌潤抽了兩口說:“昨晚,我和德叔去看一批貨,被人偷襲了,德叔在另外幾個兄弟的保護下安全逃了,不過,我們還是折了六個兄弟,其中有兩個,是德叔親手調教出來的……我拖住了七八個人,本來以為沒問題,誰知道,對方裏麵有個硬茬,之後,我就這樣了。”
隻是簡簡單單的三言兩語,我卻仿佛看到了何昌潤他們昨晚在風雨中和對手浴血奮戰的情景。
“德叔咽不下這一口氣,這一陣子準備陪對手玩玩,好些場子的管事都被叫過去了,他問了我和力哥,艾格酒吧由誰來看管比較好,我們都選了你,德叔當時笑了,說和他想的一樣。”
這大概是我生平第一次被好幾個人一起認可!
感動,激動,更多的是一種迫不及待的心情,想要去做到最好的迫切心情。
正經起來的何昌潤完全不像他眼前的年紀,他喝了一口酒,說:“你當初說要走這一條路,而走這一條路,最需要的就是機會,現在機會給你了,你如果不把握好,以後,很難再有這麼好的時機。”
“潤哥,我一定竭盡全力,壓上我的所有。”我的拳頭慢慢握緊了起來,力量和決心在我心頭凝聚。
當天下午,力哥帶著何昌潤離開了,我獨自一個人坐在酒吧裏,員工都還沒過來,看著空空蕩蕩的酒吧,想到接下來由我負責這裏的一切事宜,仍舊會緊張,會期待,也會有一些敬畏。
回過神後,我將酒吧的血跡全部清理幹淨,坐下來休息的時候,彈頭笑著爬進來,他遠遠就喊我“虎哥”,然後就開我的玩笑,要我以後一定罩著他,他從此就跟我混了。
可,卻不是所有人都像彈頭對我那麼服從,上班時間到的時候,竟還沒有一個員工過來。
“草,肯定是周彪幹的好事!他看德叔選你管事,而不是他,心裏麵一定懷恨在心,故意針對你。”彈頭在為我抱不平。
關於周彪,也就是彪哥他會跟我對著幹,我早已經想到了,隻是,沒料到他竟然敢這麼玩,讓所有人都別來上班。
“彈頭,你編一條短信群發給大家,就說,一個小時後還不到酒吧的,全部開除!”
身旁拿著手機的彈頭一愣,但很快,他的眼裏也燃起了激情說:“好,我來發。”
短信發出去了,不到二十分鍾,陸續有人過來上班。
他們果然不願意舍棄這一份工作,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好情報。
在艾格酒吧,看的起我的人真的沒幾個,尤其是他們都知道我是山村裏出來的,還是一個未婚妻都被搶走的“廢物”,所以,即便德叔給了我大權,他們看到我,還是一副他們才是老大的模樣。
更為可惡的是,這些人過來後,坐在酒吧各個地方玩手機,聊天,喝酒,就是沒有主動去工作,連工作服都沒有換。
不一會兒,周彪過來了,周彪身旁跟著兩個人,那兩個平日裏都喜歡拍他馬屁的家夥。
進門後,周彪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我一眼說:“呦,虎哥,你這坐姿,這派頭,學德叔學的很像啊!可惜,野雞再怎麼學鳳凰,它終究是野雞啊!”
“哈哈哈……”除了彈頭,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甚至有人吹口哨,還有人鼓掌說:“彪哥你這文采,不去讀大學可惜了啊!”
其實,我根本沒有學誰的坐姿,隻是嚴肅了一些,但我也料到了周彪會針對我。
“馬上就要開門營業了,都去換衣服,準備開始工作了。”我壓住火氣,並未馬上朝他們發飆。
可,偏偏他們仍舊不將我放在眼裏。
“以為自己誰啊!拿著雞毛當令箭。”
“真不知道有些廢物是怎麼上位的啊,你們說,不會是賣屁股吧?”
“媽的,他的屁股還會有人要?你在逗我嗎?”
在譏諷的笑聲中,有人喊了起來說:“我們平時都是聽彪哥的,彪哥沒發話,我們就不願意動彈。”
周彪“哎呀”了一聲,笑著坐了下來,朝我看了過來,眼神裏充滿了逼迫和不屑。他身旁的人更是直接指著我說:“鄉巴佬,趕緊從艾格酒吧滾,在艾格酒吧,力哥不在,彪哥才是我們唯一的老大!”
“你……”彈頭氣的就要站起來。
“彈頭。”我伸出手拉住了彈頭的肩膀,然後站了起來,朝彪哥的位置走過去,在看著彪哥的同時,我說:“你如果有種,就把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