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覺得可能,敏敏當時提醒我裝暈,現在看來,她也是在為二叔辦事,而老雷更不用說,跟二叔關係非比尋常,這三個人明顯是一夥的,現在卻一起失蹤了。
而老六剛才的第一反應是去查來時的那條通道,這顯然有些不合常理。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主墓室離我們隻有幾步之遙,沒有人會莫名其妙的走回頭路,因此,當我發現二叔等人失蹤時,我的第一反應是這裏難道又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把二叔他們抓走了?或者,這裏有什麼機關道?
但我從來沒想過二叔等人會走回頭路,因為完全沒有意義,但老六則不同,他知道二叔想擺脫他,因此發現二叔等人失蹤後,第一反應是二叔等人通過那條狹長的隧道逃跑了,因此蹲下去查看。
我這麼一分析,頓時覺得八九不離十,而且二叔事先給我打過預防針,那番如同交代遺言的話,顯然是在暗示我,他現在處於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一開始,我以為二叔說的危險是指大蘿卜,現在看來,他是在暗指老六。
我頓時覺得頭大起來,為什麼二叔會跟這個人一起下鬥,而且以二叔的實力,很少有人能讓他如此忌諱,這個老六到底是什麼來曆?
想通這一點,我心中稍微安定下來,雖然不知道二叔用了什麼方法,但我也不能拖他後退,這裏既然沒有機關,那麼二叔很可能真的走了回頭路。
老六一番敲打下來,沒有發現,於是又將目光看向那條墓道,似乎想回去找一下。二叔既然如此費事的要擺脫老六,必然有他的打算,我怎麼能在此刻拖二叔的後退?
雖然心裏把二叔罵了個狗血淋頭,既然知道這老六不安好心,居然還把我一個人給丟下,我心中不斷腹誹,麵色卻一臉凝重,旋即打斷老六,道:“你不會真認為二叔他們回去了吧?我看,這裏的機關很了不起,看看我們之前走的那條墓道吧,這種古墓的設計者,手段不俗,我們雖然沒找到,但並不意味著沒有。”
老六挑挑眉,目光看向我,道:“那你說怎麼辦?”
我裝出一臉為難的表情,掙紮了半晌,才道:“二叔他們有三個人,即使出了什麼事,應該也能應付過來,咱們的食物裝備都在二叔那裏,經不起這麼耗,依我看,還是先往主墓室走,隻要我們的目標地點是一樣的,總能遇上。”老六這才點點頭,接著,我們打起手電,進入了那條墓道裏。
墓道裏有些潮濕,裏麵的環境很暗,我們的燈光打進去,光芒仿佛都被黑暗給吸收了,這時,我發現墓道的牆壁上,還有一些壁畫。
以往下鬥,我們大多直奔墓室,對壁畫什麼都不是很在意,畢竟我們是盜墓賊,不是考古學家,但這一次我不由細細看起來,因為對於這座墓,我有太多疑惑,因為至今為止,除了桑巴的那個傳說,我們連墓主的身份都一無所知。
然後,僅僅是第一幅壁畫,就將我的目光牢牢吸引住了。
古墓裏的壁畫,大多分為三類,第一類是記述型壁畫,大多記載了墓主人的生平事跡或參與的重大事件。第二種是寄托性壁畫,大多為虛構,比如墓主人如果信封仙道,那麼墓室的壁畫上,往往會有諸多神仙降臨的場景;還有一種是裝飾性壁畫,這種壁畫,常見於東宮。
一般陵墓的修建,都是按照墓主生前的規格,即墓主死前住的什麼樣子,死後的地宮也會照葫蘆畫瓢,所以,老祖宗又有:陽宅太廣,陰宅難造的說法。當然,這隻是古時候貧苦人民的玩笑話,算是諷刺的一種,諷刺為富不仁的一些人,房子造的太大,小心死後的墓修不了。
裝飾性的壁畫,大多在陰宅的東宮裏,東宮就是墓主的陰靈,在墓穴裏休息的地方,上麵的壁畫會有花鳥裝飾,有些富豪權貴,甚至會在東宮裏陪葬妻妾。
而我眼前的這幅壁畫,如果說是記述性的,又顯的太過離奇,如果說是寄托性的,又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更不像是裝飾性的,因為壁畫的開頭,畫了一支軍隊。
這座墓不知有多少年頭,壁畫上的顏料早已經剝離,隻偶爾能看到一點漆紅掛綠,壁畫上的人物,是一支行走在深山的軍隊。
比較奇特的是,這支軍隊,有些斷手,有些斷腳,仿佛剛剛打了敗仗,由於時間太久遠,連人物線條都有些模糊了,人物的神情都看不清楚,看上去很難辨認。
軍隊的領頭人,身形畫的十分高大,大概是古人的誇張。那個領頭人一直走在前麵,整幅壁畫都是他們行進的圖案。
我跟在老六身後,打著手電筒一幅幅看過去,然而越看到最後,心中越來越驚訝,甚至是冒起了一股寒氣。
因為當壁畫進行到第六幅時,這支軍隊進入了一條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