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冒犯的事,交給禦使大人就是沒錯嗒。
君卿言乍一聽似乎還有些驚訝,隨後馬上上前,也是輕輕鬆鬆地投了進去。張口即來,“十裏途,九仗香,八七六五號輪,仍沿四三零舊道,行二日,勝似一年。”
竟然對的迅速而完美!
但是君卿言臉上卻沒有多少表情,直接說,“我有上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然後對著雲梔說,“公主來指人吧。”便想離開。
雲梔卻拉住了他的手,將箭矢遞到他手上,“還沒投呢。”
他輕輕笑了一聲,向後一扔,那箭矢竟也準確地落到了壺中。
他居然能背坐反投!
投壺裏最高端的兩種就是盲投和背投。盲投是指隔著屏風投壺,背投則是背坐反投。
此人要麼武藝高強要麼出身高貴。
見他談吐氣質,人們自然是相信後者。
當然會雲梔覺得這是很正常的。
於是她隨手指了一個穿青衣的小生,那小生一張俊臉發白,竟然哆哆嗦嗦地說,“在下對不出來。”說完便喝完杯中的酒。
雲梔又隨便指了一個,那個卻連投壺也沒投進,惹得一片笑聲。
這下輪到雲梔驚訝了,大概接觸了這些大咖,實際上很多人並不這麼厲害?!
“好了好了,誰對的上誰來吧。”
卻是沒有人上前,雲梔絕對相信薛以臣能夠對的上,但是此刻他卻在桌前靜靜喝自己的酒絲毫不想去管這些事一樣。
他其實,向來如此。
倒是雲玫站起來,說,“我來一試。”穩穩地將箭矢投進酒壺中,對著君卿言一笑。
“人過大佛寺,寺佛大過人。”
君卿言神色一動,也對著雲玫一笑。
可是君卿言的笑,真的可以點亮夜色一樣。
雲梔就當做沒有看到一樣安靜地喝起了酒,也不知後麵進行到如何,隻陸陸續續有人來投壺,有人對上下聯,有人吟詩,有人上前表演一段歌舞還有人的琴聲悠悠。
此時宮廷夜宴依舊如常,裴陌才看了幾圈後才發現雲梔已經是將倒未倒地倚靠在君卿言的身上,雙眸微眯,透著一絲慵懶和狡黠。
他已經多年沒有回到京城,這京城文人雅士的盛會也很久沒有參加,今夜雖然他覺得比起小時候質樸繁盛的春日宴,現在的多了很多功利之氣,但是還是很不錯。
卻沒有想到,雲梔居然如此不客氣的態度。
是了,她一向不喜歡這種文縐縐的事情。
因此總有人說,她都不像這個國家的人,更不要說是當這個國家的主人了。
其實,不當國家的主人,也挺好的不是嗎。
忽然人群中像是沒有了聲音,他才發現,才情極佳的雲玫居然也會有投壺投不進的時候。
雲玫臉微紅,像是為自己的失誤感到慚愧和挫敗,回頭很快看了一下女帝,女帝輕輕地笑了一下,像是在安慰。
她又看向裴陌,卻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裴陌一時覺得好笑,也是溫柔地看向她。
“那便請二殿下來一段才藝表演如何?”韓哲眸裏含笑,略微歪著頭看向她,倒是帶著一種孩子氣的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