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義父(1 / 2)

邊關戰事幾乎月月傳來八百裏加急的信件,皇上看了也是龍顏不悅,他也不知道,此次伐北究竟是對是錯。

百姓們倒是不知道,樂的清閑,依舊我行我素,該逛街的逛街,該吃飯的吃飯。樊城中心的宮殿內,夫人馮悅請了好幾個法師為樊城城主做法,最後不惜親自上陣,可八卦依舊照著樊城城主打仗的地方,一片血光。

下人們天天看著夫人做法去著去那,所以不懂也懂了。知曉可能北軍金人就要攻進來了,當然都想走了。心一慌,雖主事人還在,可是小的們卻成了一盤散沙。

八百裏外,伐北大營。

此時的千北將軍仿佛老了十幾歲,眉毛似染了雪,慘白慘白的,原本就半白的發絲現在近乎全白,佇立在風雪中更顯蕭索。

前線戰報,無一人生還,金人即將打進大本營。

他知道抵抗是徒勞的,他其實很想逃跑,可是不行,雖然家裏那麼多牽掛,可是他不可以為了百口人而犧牲了千千萬萬的人。他希望孩子和妻子逃過一劫,要是自己死了能換她們平安這時就好了。

千北將軍嘴角微微上揚,套上寬大的鬥篷,鑽出了軍營。

大雪封路,金人怕是想把他們活活餓死在山上。

天地間盡是白生生的,一隻隻鳥兒沾著帶雪的翅膀,飛在樹上。他又笑了,毫無征兆。此生他沒有多少笑意,女兒出生他也不會笑,所以,似乎是想多笑笑,他每每看見一個新的事物就會笑。

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更為高大的樹林中穿梭,鬥篷上的雪已經掉了進來,打濕了他的衣襟。未曾料到北邊這麼冷,將士們隻帶了秋衣,沒有帶冬衣。他自己更是薄,除去盔甲,也就隻有錦衣和單衣了。

千北寒哈出一口氣,不停地搓搓手,萬一在去的路上凍死了那不成了墨城的大笑柄?所以一定不能冷著了。

冰天雪地裏,他似乎迷失了方向,又似乎堅定的走著。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不可能走錯,小時候走了千百遍,不可能走錯。

他將鬥笠上的雪彈掉時,袖子滑落下來,他急忙將袖子拉上,生怕這冰天雪地有個人竄出來看見他手上的東西。

那是一塊很大的刺青,邊關民族才有的。

不遠處,一座木屋矗立在那裏。他眼中有些欣喜,急忙敲了敲門。

“有人麼?中南醫師在嗎?”

“在,您找我爹嗎?”

他的心有些涼,當年義父明明說了隻有他一個孩子,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孩童?

門緩緩打開,一個五官精致的小女孩頑皮的看著千北寒。

他蹲下來,小心翼翼的問:“小姑娘,你是……”

小姑娘點點頭,古靈精怪:“我叫瑤瓷,你可以叫我清姑,但是你比我大,不要叫我清姑,叫我瓷兒吧。”

他緩緩起身,像個老舊的機器一樣,起的緩慢,身上雪一點也沒掉。

未等瑤瓷請進門,他自己就進來了。畢竟,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還用個外人帶進來嗎?

瑤瓷也沒有不悅,隻是自顧自的說:“叔叔,我爹說了,讓我把傳音螺給你。”

他轉過身:“你怎麼知道你爹說的是我?”

“他說,站起身來身上不會有雪掉落的人就是啦!”

他又笑了,那麼久了,義父竟然還記得。

“不用擔心我爹,他出去玩了,好久才回來。”

沒等千北寒問,瑤瓷便回答了。

他點點頭,手指肚放在傳音螺上,音效緩緩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