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斌子離開後,豹哥就讓人把我們的手機都收走了。我忐忑不安,雖然每次用完手機都把記錄刪除,但還是覺得有事要發生。
沒用多長時間,就聽外麵腳步雜亂。我們這些供體麵麵相覷,不知道那些“大哥”們在忙什麼。過了一會兒,豹哥率領著“歪嘴”幾人來至宿舍。我直覺的肯定是自己露餡兒了。果不其然,豹哥豹子眼一瞪,森森說道:“李試試,你是記者!”他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人家都知道了,再否認也沒意思,我點頭默認。
他們幾個還沒動作,我身旁的這些人在愣了三秒後,一窩蜂竄了過來,掄圓拳頭伸長腿,往我頭上臉上身上雨點似的招呼,口中還罵咧著:“你個死記者,要你多事!”
“沒事閑的,吃飽撐的!”瞌睡蟲大寶的聲音。
“壞老子好事,老子弄死你!”這是陳誌友的有些沙啞的嗓音。
不大時候,我就被揍趴下了,蜷著身子,跟個彎鉤大蝦一般。眾人還想繼續,被豹哥一句話製止了。“快收拾東西,準備轉移!”
人們又匆匆忙收拾衣物。
豹哥抬腳走至我身旁,一隻右腳踩上了我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頭,俯視著,豹子眼裏閃著一抹肅殺。“小子,膽兒夠大啊!”
我身子瑟縮一下,沒敢搭話。
他嘴角不屑地揚了揚,抬腳,就向門口走去。
我剛想鬆口氣,一隻大腳踹了過來,重重的踹在我的腦門兒上。“找死!”
與此同時,豹哥的冰冷語氣傳入耳中。“歪嘴,別弄出人命,快走……”
後來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我暈了過去。等我醒來時,入眼的是雪白的屋頂,雪白的牆,雪白的被子,雪白的床。“額?”我困難的發出幹澀的低吟。
“鐵蛋兒,你醒了!”佳佳一下子從床腳處跳了過來,嚇了我一跳。看她臉上紅了一片,嘴角還有一條口水印,定是趴在床腳睡覺來著。
我衝她咧嘴,卻沒笑出來。“嘶”,疼。那些人的巴掌不要錢的抽在我的嘴角,好像把嘴角打破了。
佳佳嗷了一嗓,趴在我身上,用力地捶著我前胸,嚎啕大哭。
“咳咳咳……”我被捶得咳嗽不止,她這才後知後覺的起身,忙著給我道歉。
“對不起,鐵蛋兒。鐵蛋兒,對不起!”雙眼通紅,又是委屈又是自責。
我疲憊的擺擺手。
佳佳帶著哭音說道:“鐵蛋兒,你都睡了兩天一宿了,嚇死人了。”
這長時間了?我急忙問道:“他們呢?逮到了沒?”要是叫他們跑掉了豈不前功盡棄,我不白白挨了一頓胖揍?
佳佳回道:“隻有豹哥跑了,警察正在全國通緝。”
“哦。”我有些泄氣的點頭,隻期望警察同誌能早早把他捕獲。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抹馨香,原來是丁心怡手捧一束百合花搖曳生姿的走來,身後跟著手提水果籃的錢主任。
“石磊,祝你早日康複!”丁心怡輕啟紅唇,聲音嬌媚,吐氣如蘭。
佳佳一屁股把她撞去一旁,冷聲說道:“鐵蛋兒對花粉過敏,拿遠點兒!”
誰說的……我花粉過敏,我無奈的翻翻白眼。
丁心怡尷尬的捧著花,放也不是,丟也不是。
我低聲說道:“別聽她胡謅。佳佳,去買花瓶。”
佳佳氣憤地跺了下腳,嘟著唇,翻了眼丁心怡,彳亍而去。
丁心怡如戰勝的公雞,高昂著脖頸,滿臉得意。
錢主任把水果籃放在床頭櫃上,轉頭一臉溫柔的對我說:“石磊,渴不渴,我給你剝個橘子。”說著,不等我回答,就兀自剝起了橘子。還邊剝邊說:“那天本想告訴你們一聲,這案子有危險,有困難可以說。沒想到石佳佳這冒失鬼拉著你就走,還自作主張要你去冒險。”
“主任,是我自己要去的。”我申辯。
“我知道,石磊是個體貼人,怎麼會要女孩子去冒險。”她體諒的點點頭,手中一枚橘子瓣兒輕輕塞入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