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越來越大,聯軍有些逆風,狂風夾著雪花打在聯軍臉上,會影響視線。各機槍手和步槍手已經戴上風鏡,但是烏恩下令步槍手把風鏡摘掉。因為如果有漏網之魚衝破聯軍的火力網,在近戰中玻璃風鏡很容易破碎,鋒利的玻璃傷到自己的眼睛麻煩就大了。
7時15分,在慘白的日光中,十字軍戰士開始緩緩向前壓。從遠處看,萬餘人馬滾滾向前,如同冰麵上的浪潮一般,聲勢浩大。聯軍大陣則沉默著,凜冽的寒風吹動著各個百人隊的旗幟,咧咧作響。每個人臉上都有陰沉沉的煞氣,如同大海上頑強的礁石。
決戰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1500米。。。。
1000米。。。。
800米。。。。。
炮兵參謀在不斷報著距離數據,烏恩司令長官任然站在馬背上,舉著望遠鏡,一動不動,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方尖碑。
500米。。。。。
400米。。。。。
十字軍騎士們的戰馬開始加速跑起來,所有的聯軍士兵都屛住了呼吸。他們大多是經過戰陣的老兵,知道一般重騎兵在200米的距離上戰馬速度會達到頂峰,那時候就是最後的衝刺。
300米!炮兵參謀的聲音撕心裂肺。
這個時候,烏恩右手用力揮下。“機槍射擊!”“射擊!”“開火!”隨著各級指揮官大聲咆哮著命令,各個機槍位突然吐出一道道恐怖的火蛇。子彈擊發的聲音連成一片,如同刮起了狂風暴雨,根本就聽不到每個點位的聲音。
在聯軍陣地中央蒙軍陣列,1公裏左右的戰線上,至少集中了80挺機槍,在他們身後二線陣地上,還有50挺。在戰線兩翼,兩個北俄師陣列上,各自至少還有40挺到60挺機槍提供火力支援。這意味著在一線,每分鍾就有2萬發子彈尖嘯著飛向十字軍。這是金屬的風暴,鋼鐵和黃色炸藥織成的死亡之網。
就在十字軍重騎兵催動戰馬,即將到達最高速度的時候,突然間彈雨開始在密集陣型中肆虐。濕滑的冰麵操控戰馬衝鋒,還要保持密集隊形本來就非常困難,隻要一粒子彈擦過,戰馬就會滑到在鐵一樣堅硬的冰麵上。如果在300米的距離上直接命中軀幹部位,即使是身披重甲也會當場嘔血身亡。
慘劇就發生在聯軍前方,聯軍如同裝上了一道鐵牆,前進不得。受驚的戰馬狂嘶亂跳,把馬上的騎士甩下來,然後馬匹也倒在冰麵上。後麵的大批騎兵集團也在加速,根本就刹不住車,直接就把前麵的人撞在一邊,然後自己也嘶吼著倒下,在光滑的冰麵上滑出老遠。
如果機槍是大麵積的覆蓋射擊的話,步槍手則是瞄準了射擊,是有一定精度的。3千步槍手的全速射擊,是比機槍更可怕的打擊力量,熟練士兵操作德萊塞後膛步槍,射速可以達到每分鍾8-10發,步槍的暴雨也足以淹沒這種規模的騎兵衝鋒。
瘋狂的殺戮持續了15分鍾,在交戰的雙方看來,卻仿佛有幾天一樣漫長,所有的人腦袋裏都是空白的。聯軍士兵顧不上看對麵那慘烈的場景,隻是機械的裝彈、射擊、射擊、裝彈。而十字軍們隻是麻木的向前、倒下、倒下、向前。。。。。。
十字軍步兵倒是傷亡小一些,他們目標更小,距離更遠,子彈沒有那麼密集,大部分脫離了有效射程,而且他們更靈活,可以迅速散開。有聰明的家夥躺倒或者臥倒,都有逃過殺戮的可能。
可就在這時,烏恩司令長官下令吹衝鋒號,命令兩翼俄軍開始進攻,機槍車伴隨攻擊部隊前進。聯軍中央的蒙軍陣列繼續射擊,封鎖十字軍重騎兵前進的道路。
聯軍兩翼2個萬人師在基層軍官的指揮下,躍出陣列,開始向敵軍兩側攻擊前進。衝鋒的速度不算快,幾十上百人簇擁著一輛機槍車,邊打邊前進。偶爾有凶悍的十字軍逃過了彈雨衝上來,立刻就會遭到手榴彈的迎頭痛擊。
1個小時以後,十字軍主力已經被分割成為了3個部分,兩翼被徹底包圍,俄軍正在大肆屠戮被包圍的雇傭兵。中央殘存的重甲騎兵也隻有前進衝向蒙軍火網一條路,也等於是送死。
玻列爾處長看著屍橫遍野的戰場,喃喃的說道:“長官,這不是戰爭,這是屠殺。”
大局已定,烏恩司令長官終於放下了望遠鏡,他沒有看他的作戰參謀。隻是用若有若無的聲音說道:“當年我6歲,在巴彥淖爾草原第一次見到巴根台額賓,我說:大伯,帶我走吧,我要當特種兵。大伯對我說:等你長大了,大伯會教給你科學知識,使你比特種兵更加強大。那時候我太小,怎麼也不懂。今天,我懂了。巴根台額賓,是長生天賜給草原的英雄,是我永遠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