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速兀哥是猛士,但不是傻子。他巴根台的門戶奴隸,跟著那個蒙古的傳奇英雄南征北戰,馬上衝陣不知道多少次了。孤身一人追殺潰敵自然是酣暢淋漓,但是當數百披重甲的歐洲騎士迎麵衝過來的時候,試圖把他圍攏的時候,他明智的選擇了撤退。
當然不是倉皇逃竄,他身上的鈑金鎧比歐洲騎士的鎖子甲要輕便的多,戰馬也是費爾幹納的優良品種,敵人是追不上他的。他控製著馬速,邊撤退邊用左輪手槍向追擊的匈牙利騎士射擊,在40米左右的距離上,即使是鉛彈無法洞穿匈牙利騎兵的重甲,也足以讓他們像遭了重錘打擊一樣,髒腑受創,嘔血落馬。在高速奔馳的過程中落馬,基本沒有活命機會。
兩把左輪手槍12發子彈打完,他已經衝過了200餘米長的石橋,追兵在不寬的橋梁上擠成一團。也速兀哥縱馬越過橋東的機槍陣地,大聲喝令:“一營!開火!”
一時間槍聲大作,急促的彈雨頃刻間遮蔽了寬不足8米,長不到300米的橋梁。4挺米特機槍的射擊爆豆一般,絲毫不懂得隱蔽的匈軍騎兵被打的人喊馬嘶,死於彈雨的倒是少數,多數是落馬之後被瘋狂的馬匹踩成肉泥。不到5分鍾的時間,邵約河上古老的普呂吉橋已經變成了一座血肉之橋,鮮血在橋麵上四處流淌,沿著橋的兩側滴到邵約河中,染紅了河水。人馬倒斃在橋上形成的障礙阻止了匈軍前進,後麵擁堵而來的騎兵又把前排堵的死死的,前排騎兵進退不得,隻能看著機槍子彈給他們一一點名。
而後續部隊也遭到了兩側步槍火力的猛烈打擊,3個龍騎兵連500支步槍以每分鍾10發的射速橫掃橋麵,黑火藥造成的白霧籠罩了橋東蒙軍陣地。10分鍾之後,當蒙軍停止射擊的口令下達,世界忽然間像死一樣寂靜。
當春風吹散煙霧,橋西的匈牙利軍看到了這恐怖的戰場,一個個目瞪口呆。橋東的蒙軍陣地上,特戰一連的士兵無動於衷,沒人大驚小怪,這種場麵他們見的太多了。隻有特戰一旅旅長也速兀哥哈哈大笑,在他看來,他一旅兵力加上足夠的炮火支援,擊潰匈牙利20萬軍隊不算什麼,還守什麼橋啊,總參謀部這是純屬多餘!
別剌國王卻笑不出來,他大聲質問契爾尼果夫大公米哈伊爾-夫塞沃羅多維奇道:“你們早就知道蒙古人那些奇怪的武器是多麼可怕,對不對?別跟我說在俄羅斯,你們沒有遭遇過這樣的屠戮!為什麼你不提醒我們?讓那麼多匈牙利人去送死?”
米哈伊爾苦笑著說道:“前麵的戈羅曼公爵容得我說話麼?誰征求過我的意見?要是蒙古人那麼好對付,他們能從極東的地方跨越萬裏打到這裏來麼?”
別剌國王沒好氣的說道:“那你說怎麼辦?要是這麼下去,我們連靠近人家都辦不到,如何作戰?難道就讓對麵這幾個人擋住我們20萬大軍?”
米哈伊爾也不客氣,說道:“第一,繞道尋找淺灘渡河。第二,等待天黑,趁夜進攻,他們的那些火槍難以找到目標。第三,用步兵波次進攻,拿人命往裏填。初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火氣甚大的別剌四世喝道:“我等不及了,這樣磨蹭下去蒙古人早跑的不見了。讓戈羅曼公爵率領步兵擊潰他們,奪取橋梁,快去傳令。”
戈羅曼無法,隻能驅趕著衣衫襤褸的步兵向前,精銳重騎兵在後麵壓陣,實際是督戰。結果當然是一輪又一輪的屠殺,這麼強的火力封鎖一座橋梁,除了屠殺還能是什麼。
戰至下午時分,橋梁已經被屍體鋪滿了,進攻的匈牙利軍隻能把屍體推下普呂吉橋繼續進攻,橋麵上根本就沒地方下腳。這些缺乏戰爭常識的人,其實也是把他們能利用的唯一的掩蔽物清除了。一天的進攻,除了丟下2千條性命之外,沒有任何進展。最悍勇的匈軍步兵衝到了離蒙軍防線不到30米的距離,然後就遭到了數十顆手榴彈的急襲。。。。。。
一天的單方麵屠殺,把氣勢洶洶追擊而來的匈牙利人打的心膽俱裂,不少地方的貴族和豪強悄悄的離開了匈牙利的大軍。而匈軍步兵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再逼迫他們前進,隻怕會引起嘩變了。別剌國王無奈,隻得下令紮營,準備明日再戰,也許夜襲這個方案值得考慮。
他哪裏知道,在現代步兵操典訓練下的軍隊,有嚴格苛刻的紀律,對防夜襲有完善的條令。不要說那嚴密的明哨、暗哨和遊動哨,就是鐵絲網和塹壕組成的防線是那麼好突襲的麼?何況匈牙利軍隊連基本的隊列訓練都沒有,想讓數百士兵悄無聲息的接近敵方陣地根本是不可能的。
半夜時分,偷襲的匈牙利軍隊觸碰了鐵絲網,發出的慘叫響徹了整個的夜空。隨之蒙軍後方的迫擊炮陣地調高射角,向橋頭方向的天空打出一發又一發的照明彈,把橋梁照的白晝一般,數百匈軍完全暴露在蒙軍麵前。可以想象,又是一場悲劇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