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罕很尊敬巴根台,但是對這道命令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問道:“這樣做不好吧,我們蒙古人怎麼能讓武器離身?諾顏們會認為受到了侮辱,這不是給大諾顏得罪人麼。”
巴根台說道:“相對於大諾顏的安全,他們那點侮辱算什麼?難道他們不是蒙古臣民?可以不遵守大諾顏訓誡?你知道我今天見了一個什麼人?”
察罕奇怪的問道:“什麼人能讓你緊張成這樣?”
巴根台說道:“是一個伊斯馬因殺手!多虧他沒有惡意,多虧他見的是我。你想一想,如果他被人收買,心懷有惡意,見的是大諾顏。在離大諾顏10步的距離,突然發難,我們哪個來得及反應?再有2個多月就要召開庫裏台大會了,這麼敏感的時刻,我們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察罕麵色一肅,說道:“明白了,我這就去布置。”
巴根台看著察罕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心中沉甸甸的。他知道這時候拔都殿下和他的兄弟們正在來三河源頭的路上,那是目前帝國的今天,來到蒙古草原中心需要3個月的時間。過不了多久,東道諸王,西到的王爺們也會啟程,參加這次至關重要的大會。
大戲就要拉開了,1年多的明爭暗鬥並沒有使形勢分明,真正的較量還是要從庫裏台大會開始。在拖雷大諾顏委托他教育蒙古孩子的那一刻,他就開始真正的渴望大諾顏繼承汗位。他知道,在目前的蒙古草原,隻有大諾顏看到了未來,而其他宗室王公還在懵懵懂懂中,包括英明寬厚的窩闊台王爺。隻有大諾顏,能夠實現他心中的理想之國!
殺掉窩闊台殿下如何?對於他的特種兵,這並不是困難的任務。或者為了洗清嫌疑,收買伊斯馬因殺手去幹?現在時間還來得及。他狠狠的抽了自己臉一下,他媽的!我是讓豬油蒙了心了麼?!我竟然想到要殺死黃金家族的子孫!我竟然要殺死成吉思汗的兒子!我瘋了!政治漩渦已經讓豬油蒙了我的心,我怎麼會有這麼該死的念頭!
回到大帳,他怎麼也睡不著,那個可怕的念頭始終縈繞在心中。他恨不得殺了自己,以免自己控製不住內心的邪惡,幹下惡魔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他昏沉沉的醒來,感到從沒有過的疲憊。洗漱完畢,他把需要彙報的文件整理清楚,準備參加大斡爾朵的回憶。他剛走出大帳,忽然停住腳步,叫道:“納爾丁!”
納爾丁大步跑來,立正聽命。巴根台說道:“嚴密監視那個哈勒丹,我有不好的預感,這個人極端危險。”
“要把他控製起來麼?”
“不!該跟他談什麼還談什麼。不要受他蠱惑,不限製他的自由,不要驚動他,看他跟什麼人來往。在新汗選舉出來以前,絕不能讓他離開你的視線,不能離開捕兀剌川。還有一點要絕對保證,絕不能讓他靠近大諾顏!”
“是!諾顏!”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看起來平靜,忙碌,平常。但是巴根台知道,這平靜是表麵的,這平常也是表麵的。他的任何決定和建議,都意味著有人走運,有人倒黴。至於對蒙古,對大諾顏的利弊,很可能當時顯現不出來,要很久才能看出真正的影響。
有時候他覺得奇怪,幾乎所有人都在說,權力讓男人著迷,那是激情澎湃的人生。他自己也算是站在權力之巔的人,可是他從來沒覺得權力有多麼激動人心,跟別人說的大相徑庭。對於他,這就是一個工作,很平常的工作,甚至還不如少年時代在八魯營和朝魯、特木爾百夫長他們廝混快活些。
“走!帶我去你的學校看看孩子們。”有一天,好像大諾顏也厭倦了這個平靜的炎熱夏天,要去學校看看。
“僅僅就是看看?”
“嗯。。。。。。當然還要帶著他們到哈丁裏山打獵!這日子太難熬了,我覺得我們好像很久沒有戰爭了,渾身難過。”拖雷哈哈大笑。
失吉忽禿忽大笑道:“索性咱們把捕兀剌川夏窩子的諾顏們,哈喇出們,女人們都發動起來,來一場那達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