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棟梁討厭這調調兒,可是除此以外,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打贏和姓賈的這一仗嗎?難道眼看著他們分化瓦解我們,我們百戰艱辛創立的山東忠義軍毀在我們自己手裏?事有從權,這時候還顧得上道德說教麼。”
巴根台沉默不語,楊妙真卻來了興致,她眼睛閃著亮光說道:“三哥說的在理,我讚同,與其讓他們分化我們,不如我們分化他們。”
李全笑道:“真要搞這種事情,我們還缺一個人。”
楊妙真問道:“誰?”
李全說:“劉真槐!”
楊妙真大笑:“對對對,中央銀行的大掌櫃幹這種事情是一把好手,河朔軍閥都玩弄於指掌,何況是幾個軍頭。”
李全接著說道:“光有劉真槐還不行,我籌思已久,這種事情不能指著棟梁。他這人太老實,我們還得有重要人物常駐楚州,能把南軍軍心拉到我們一邊的隻有四娘子!賈涉現在提的無非是三件事,駐防、總參和糧餉,目的就是通過各種手段卡我們的脖子,最終奪走忠義軍指揮權,或者分化削弱我們。
駐防問題我們已經駐軍淮北,他無話可說。總參我們也同意裁撤。至於裁軍,我們自籌一部分糧餉保證軍用,他還有什麼理由逼我們裁軍?
我意就派四娘子常駐楚州,表麵上是聯絡南北兩軍,協調北軍和製司關係,真實目的是把南軍諸將都爭取到我們一邊來。以四娘子的殺伐決斷,再加上劉真槐的心思縝密,大把的金銀撒出去,我不相信他姓賈的還能拿得住南軍!”
巴根台忽然說:“此事我看不妥。四娘子常駐楚州,不就等於成了他賈某人的人質了麼?這怎麼行。”
李全笑道:“大帥啊大帥,你想他賈涉看我們在淮北開荒種田,自食其力,能讓我們過踏實日子?他早晚要修建府邸,讓我們派重要人物到楚州,玩兒人質要挾那一套。那時候他讓你去怎麼辦?難道你能不去?你去了我們北軍全軍軍心如何維係?與其那時候被動,還不如我們主動派人去,即堵住他的嘴,又在他腹心裏做文章,讓他有苦說不出!”
楊妙真說道:“棟梁,三哥說的很是在理,我決定明日就到楚州去,跟他們鬥上一番,我就不信小小楚州是龍潭虎穴。”
巴根台沉默不語。楊妙真看著巴根台說道:“棟梁,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召集迪烈大叔、李福二兄,咱們老營集體決議。”
巴根台歎了口氣說道:“我何嚐不知局勢艱難,看來也隻好如此了。三兄和你說的都是對的,都是為了我們忠義軍的生存。但是使用這麼不光明的手段真是違背我本意,全軍將士要是知道我們這樣做該怎麼想我們。所以我意此事就我們三個人知道,就讓四姐的真正使命成為秘密吧。”
第二天楊妙真就到了楚州,巴根台命猛將黃凱率1百親衛部隊保護楊妙真的安全。
楊妙真見了賈涉,把北軍遵命北移,撤參謀本部向賈涉稟報。至於裁撤兵員的問題則表示為難,這些士兵都為國家立過功勳,很多都有傷殘,驟然裁撤拿什麼安置撫恤,北軍沒有錢糧,楚州能拿出來麼?
所以隻能慢慢來。她楊妙真願常駐楚州,便於協調製司和北軍的關係,上下情皆能通達。賈涉看北軍乖乖聽話,楊妙真又親來楚州為質,心中自然歡喜,表麵上卻不露聲色。隻說製司正在楚州為廣州軍府營造官邸,官邸未完成以前,楊妙真等可暫時在製司衙門寅賓館暫駐。
不久,奉調來楚州的劉真槐帶著大批益都、濰州府藏來到楚州。楊妙真在製司衙門結交楚州大員的親眷和親信幕僚,送這送那,格外巴結,和楚州官場關係處的十分融洽。
不到1個月,廣州軍府官邸建好,楊妙真等搬到新府,賈夫人十分不舍,還命人送了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