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冊封的封建9公,也都是割據北方的地方軍閥,作威作福的土皇帝。這次金國皇帝正式賜給他們總帥本路兵馬,署置官吏,征斂賦稅,賞罰號令,便宜行事的權力。除已劃定所管州縣外,如能收複鄰近州縣者,亦聽管屬。所以,他們隻是名義上的金臣,他們要幹什麼,金國朝廷無力左右。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此時的河朔地區征伐不已,主要是漢族武裝的爭鬥廝殺,爭奪地盤、人口、物資、錢財。而漢族武裝背後的金國、蒙古主子倒是躲在幕後。
但是真正決定他們生死的,並不是戰爭的成敗,而是登州紅襖軍,和益都中央銀行的態度。一旦中央銀行斷絕他們的資金和物資,無論是哪方的軍閥,都必敗無疑。
一旦中央銀行決定支持誰,益都不僅僅會這些軍閥提供大批錢糧物資,還會為他們提供先進的工農業生產技術,成立合資企業。這會大大增加這些軍閥的實力,使他們的人口大規模增長,百姓安定,經濟困難緩解,物資充盈。這才是這些軍閥亂世中生存的根本保證,大部分軍閥豪強的敗亡,並非是被敵人擊敗,而是因為缺乏糧食物資部眾離散,自己崩潰了。
瘋狂尋找錢糧物資,就成了這些軍閥唯一的選擇,而益都為他們提供了生存的基礎。北中國軍閥的錢糧,大部分都通過他們暗中支持的商號,在益都的中央銀行地下金庫生利,或者是在益都的金融市場瘋狂發財。而益都,又是河朔地區唯一有大宗糧食布匹鐵料等戰略物資的產地。一旦這些軍閥財政困難,這幾乎是必然的,他們也隻有在益都能夠得到錢糧貸款。
如果沒有錢的軍閥怎麼辦?中央銀行就會要求益都產品在當地的專賣權,壟斷當地市場。所以,雖然是戰亂時代,益都的產品仍然暢通無阻,壟斷了大宗貨物的買賣。或者是包種軍閥控製下的最好土地,收集流民,大規模耕種。除了上交給軍閥很小的一部分糧食,大部分收獲又成了益都控製天下的工具。
如果某些軍閥有優良的水利資源,益都也會把一些汙染巨大的企業在此地建立分號,擴大生產。當然,如果哪個地區有礦山,也是受歡迎的合作對象,益都會跟軍閥成立合資企業,開發礦產資源。
益都的金融資本,正在利用這些軍閥的危機和虛弱,大規模的吞噬北中國軍閥名下的財富,一步一步達到經濟上控製他們的目的。
成吉思汗十五年(1220年)夏 益都中央銀行總部大樓
“這個苗道潤他到底想幹什麼?!去年他打河北東路的移剌眾鐵哥,今年又打順天軍節度使李琛,汴京的皇上勸不動,我們的警告他也不聽,他到底想幹什麼?!”益都銀行大掌櫃劉真槐正新任益都安全局長棘七發著牢騷。
現在的劉真槐,已經不是衡水縣雞毛撣子行的賬房先生了,棘七也不是益都荒山村子裏的農夫了,他們早已是河朔地區舉足輕重的人物。宋國的權臣,金國的皇帝,蒙古的國王木華黎幾乎隔幾天就要聽到他們的名字。這兩個人的惱怒,就意味著有人要倒黴了。
益都最大的戰略利益,就是保持目前的各方勢力平衡局麵,他們互相牽製,益都才能遊走各方勢力之間,保證安全。任何有可能出現的霸權,都是益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麵,一旦出現一個雄霸河朔的強權,就意味著益都好日子的終結。所以,劉真槐對任何咄咄逼人,試圖改變目前格局的事情都深惡痛絕。
苗道潤,這個河朔地區最大的軍閥,本來就是益都疑忌的對象,正在自動成為登州和益都的敵人。而苗道潤集團表現出的擴張態勢,又到了益都必須采取措施遏製他的地步,劉真槐已經開始考慮一步步的在經濟上封鎖他們。
棘七冷冰冰的說道:“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麵,金人剛剛設立了東平行省,任命駙馬仆散安貞為行省都元帥,花帽軍首領郭仲元已經任山東東路宣撫使,知濟南府,黃鶴袖軍郭阿鄰和花帽軍一並歸元帥府節製。他們要幹什麼,不言自明。”
劉真槐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金人看來對山東東路有了覬覦之心啊。紅襖軍楊安在益都強大人力財力的支援下,已經割據青齊,建號大齊,改元天順,擁兵數十萬。楊安先後威服李全、劉二祖等原紅襖軍所部,宋國朝廷已經任命他為京東路兵馬副都總管,整個膠東地區基本歸屬了宋國,至少是名義上的。
金人開始調兵遣將了,看來對山東的局麵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