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華深吸一口氣微微彎下腰說:“陸先生,好久不見。”
男人連頭也沒有抬,倨傲的如同帝王,隻是用狹長的眼睛盯住林晚華,仿佛他身上能開出花來。
林晚華低頭聲音更無力了:“今天冒昧打擾,隻求陸先生放過我,讓我帶我母親走。”
陸擎風冷冷一笑:“放過你們?好啊。她人在德國,你盡情去找,沒人攔著。”
“您明知道我出不了國,拿我開玩笑麼?”
“是啊,我怎麼給忘了。”陸擎風假意驚訝接著說:“你這麼快就出來了。號子裏的飯不好吃吧?”
“號子裏的飯好不好吃,您反正不能去試試,說這個沒什麼意思。看在過去相交一場,給句準話吧。”
“若我不給,就吊著你呢?”陸擎風冷聲道。
林晚華露出一絲苦笑:“我這幾年是替誰坐牢,陸先生心知肚明。就算當初我有多少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也變本加厲利用過我,四年多了,你報複的還不夠嗎?我現在隻想帶著我媽媽離開B市安安穩穩過下半輩子而已,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兩不相欠。”
“報複,當然不夠。”陸擎風眼神一殺狠狠碾碎香煙道:“我說過要你生不如死,這才哪兒到哪兒,你想見你母親——那是做夢。”
“陸先生,人這輩子太短,不能用一輩子來報複誰,也沒人該替長輩還一輩子帳。彼此都要生活,你退一步我退一步,退出對方的生命,好好活著不行麼?我承認自己膽子小又怕事兒,我怕了慫了不敢跟您鬥,你讓我蹲監獄我認了,我隻求你高抬貴手讓我下半輩子能活的像個人。”
“不行!你想跟我劃清界限爺偏不如你意,你這輩子都別妄想逃出我的手心,在倉庫裏你逃不了,在監獄裏你也逃不了,現在也是一樣!”
“陸先生這麼說,當真??????叫我無路可退了。”那些夢魘般的記憶如洪水破空而來,林晚華眼前如走馬燈一般,他幾乎站不穩。
不知為什麼,四年未見,一看見他的樣子,陸擎風就心火大作,他該雲淡風輕的像看腳底的泥一樣看他,但現在,心火燒的幾乎想把麵前的這個人撕成碎片,頭腦一熱不禁冷然道:“林晚華你拎清楚,柳南歸在我手裏你沒選擇餘地,我讓你往東爬你敢往西麼?老老實實跟著我,說不定等我玩膩味了,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林晚華看了陸擎風半晌仿佛從不認識這個人一樣,他突然呆呆地笑,眼中漸漸清明,一字一句道:“等你玩夠,我是不是該痛哭流涕謝主隆恩?陸擎風我原以為你還能像個人,我錯了,你根本禽獸不如。你媽當年為什麼跟男人跑,為什麼拋棄你像扔一件垃圾,因為你媽早就看清你是個沒心肝的白眼狼,不知什麼時候會咬人!你活該!”
他成功戳中陸擎風的死穴,戳爛那層光鮮亮麗的薄膜流出裏麵不見天日的黑水。隻覺得眼前一花,輕飄飄像斷線的風箏一般飛起,重重摔在地板上,口角流出粘膩的血絲。
“老子後悔沒讓你死在監獄裏,賤#biao#子!”
他聲音冷得像冰能把人刺穿,林晚華癱在地上笑的流下眼淚,陸擎風罵他是biao子,他們倆比起來不知道誰更biao子。
“那三個字還是收回去叫你媽吧。唔!”
話音未落,劈頭蓋臉的鞭打如蛇吻撕咬全身,疼痛讓林晚華忍不住在地上嚎叫翻滾,渾身像被火燒。陸擎風扯出皮帶當刑具,揮舞著嚇人的力道鞭鞭見血,皮帶呼嘯而落,衣服被抽的粉碎,撕扯皮膚恨不得連皮帶骨絞碎,瘦弱的身體瞬間腫起一道青白楞子,密密麻麻的血珠慢慢竄出來,很快他身上綻開數十條口子,皮帶帶起血沫子飛舞在半空裏。
哀嚎翻滾卻始終躲不過精準落下的皮帶,林晚華本能護住頭,皮帶抽在指骨上幾乎折斷他的手指,又一鞭子抽在耳朵上,瞬間失聰耳中嗡嗡如蜂,他眼前一黑有些怔忪,陸擎風真的會打死他。
“陸擎風你記著,打不死老子你就是婊#子養的!”
“婊#子養的??????婊#子養的,婊#子養的??????”
他咬牙大叫著火上澆油,皮帶落下帶起的風聲如尖銳的刺刀,更快更密地割破他的皮膚和肌肉。
陸擎風雙眼通紅,他真的動了殺心,一鞭又一鞭非活活抽死林晚華不可。驀然,一鞭落空,皮帶抽斷了,他醒過神來,地上的人早就成了血葫蘆,而他手裏的半截皮帶血紅血紅的,還在不停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