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經開始逐一報複,既然廖娟柔和梁明義都已被她了斷,很明顯,下一個就是於震生和黎昕。
“我在想,你要怎麼對他們呢呢,你不會殺了他們的,我知道,你要他們活著,餘生都在這世上遭罪,把每一種罪都遭受一遍才好。”
他分析得一點兒也不錯,梁長安從來沒想過要他們死,她要遠遠地看著他們痛苦,讓他們一輩子都要為她死去的孩子贖罪。
“你太看得起我了,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現在就是個已婚婦女,恨不得在家相夫教子。至於於大少爺,您也年紀不小了,不管郭家的閨女還是梁暢,抓一個還算順眼的就穩定下來,好好過安生日子吧。”
搖了搖手上的車鑰匙,梁長安沒了再談下去的欲望,抬腳便走。
“安安!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是你現在根本就看不透你身邊的人!”
於煊宸猛地衝過來抓住她的小臂,於煊宸因為著急而有些口不擇言,見她回頭瞪著自己,他長出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一字一句清楚道:“一開始我真的相信了二叔的話,他愛你,她能照顧你一生,可你又對他了解多少?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他對你說的都是謊言他對你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欺騙,你又打算怎麼樣,殺了他還是殺了自己?”
梁長安一開始還想用力甩脫於煊宸的大手,等聽見他後麵的話,她忽然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氣一般,再也掙脫不開。耳中聽著他一句又一句的質問,她有種忍不住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不要你管!真的那樣,我就殺了他再殺了我自己!不用你管,你滾開!”
她哭出聲來,雙手無力地捶打著他的胸膛,他心疼地按住她的手,將她死死地納在自己懷裏,不許她再亂動。
“安安,別做傻事……”
一遍遍輕吻著她的臉頰,指尖揩去她眼角狂湧的淚水,於煊宸第一次感到心焦而毫無辦法,於震生綁架梁長安這件事已經讓於家雞飛狗跳,此前的大小事務都必須他來出麵解決,加之這件事影響太大,今天單位領導已經找到他進行了一番談話,委婉地勸他先休息一段時間,放放假處理家裏的事情。
被於煊宸的話戳中心事,梁長安心痛難忍,她本來已經說服自己千萬次,不難過不傷心,可是情感好像總是有一個閘口,一旦開閘,就會瘋狂傾瀉,無法按捺。
哭泣令她大腦有些缺氧,產生陣陣暈眩,等梁長安回過神來,於煊宸的肩頭已經被她哭濕了一大片,她略顯倉惶地推開他,連連後退幾步,抹了抹眼睛,抽噎道:“於煊宸,好壞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們很早以前就已經分道揚鑣了,你是你,我是我。”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翻臉會這樣快,思索了幾秒才慢悠悠開口問道:“那二叔呢?哦,我忘記了,他現在是你最親近的人,可是,你發現真相以後會不會也能這麼心如止水。”
“於煊宸,你不要太過分!”
她憤怒地看向他,如今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和於煊宸糾纏這些無聊的話題。
於煊宸眯了眯眼睛,往日那種狠絕的神色再次出現在他臉上。“我覺得自己並不過分,你現在自欺欺人,是不是因為你知道了什麼?還是說,你覺得無論二叔做什麼,你都可以接受,不過,你能對二叔這麼寬容,那為什麼對我就不行?”
“我什麼都不在乎了,你滿意了嗎?”
他略顯訝異,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常色,歪了歪嘴角諷刺道:“看來,跟二叔結婚之後,你冷血了不少。”
梁長安不置可否,再也沒什麼好說的,轉身去取車,這次,於煊宸沒有攔住她,因為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打來的是郭綺。
“煊宸,我知道了一些關於於誠和梁長安的事情,你現在在哪裏,我馬上要見你!你有沒有比較隱蔽的去處,我們能好好聊聊的?”
電話裏,郭綺的聲音很急,也很大聲,連走出幾步遠的梁長安都聽見了,她不由脊背僵直,腳步慢下來。
看來,郭綺也等不及了。她忽然有些後悔,畢竟,那個人是於煊宸,她憎恨中又帶著一絲絲說不明的情感的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