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鬧劇(2 / 2)

她用手堵著廖娟柔的傷口,想要阻止血的流出,但又不敢太過用力以免讓傷口擴大。這把鎮尺是實心的玉石做的,堅硬無比,之前梁明義打的那兩下子更是用了全力,廖娟柔的後腦此刻看上去已經像是碎掉的豆腐一樣。

梁明義恍然大悟,哆嗦著到處找電話,圈發現電話在他生氣時早已經被摔倒地上了,撿起來聽筒裏已經沒有聲音了。

梁長安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拿出手袋裏的手機,鎮定的給急救中心打電話,報上梁家的地址。

“天啊,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梁明義捂著臉老淚縱橫,全身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痛苦地哀嚎著,而另一邊的梁暢則是手忙腳亂地撕開廖娟柔的衣角幫她按住後腦,一邊哭一邊喊著媽媽。而梁長安和於煊宸則站在書房門口,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開心嗎,也許吧,痛快嗎,有一點兒吧。隻是還夾雜著一絲絲悲傷,那可能是她僅存不多的善良和悲憫之心。

“鬆開吧,”梁長安冷冷的開口,“沒救了。”

梁暢像是聽不到她的話一樣,還是固執的捂著廖娟柔的後腦。

盡管救護車第一時間趕到,但因為後腦受到嚴重損傷,失血過多,趕來的醫生當場宣布廖娟柔腦死亡,甚至都沒有進行搶救。

梁家最悲傷的莫過於梁暢,在她心目中梁明義永遠都是自己的父親,父親殺死母親這樣的仿佛晚間八點檔狗血倫理劇般的情節就在她眼前上演,對於她來說,簡直幾欲崩潰,三天來一句話也不說,除了偶爾喝水,一粒米也沒吃過,整個人迅速的消瘦下去,原本深邃明亮的眼睛也深深地凹陷下去。

廖娟柔的葬禮在一個細雨霏霏的夏日,早上還有些涼,前去吊唁的親友並不多,她最後安葬在本城郊區的一處公墓。

對於一個混跡本城二十幾年的貴婦來說,這樣的離世實在是有些令人唏噓。而除此之外,高官梁明義殺妻一案則更是成為了幾日來街頭巷尾的談資,茶餘飯後都再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著這裏麵的隱情。

“安安,梁家的事情,是你做的。”

於誠從衣櫥的抽屜裏選了一條暗色的領帶,一邊打領帶一邊看向鏡子裏的梁長安,她睡得並不好,起得自然晚一些,頭發淩亂著,臉色蒼白。

聽見於誠的問話,她古怪的笑起來,細長的手指捂住嘴,有種凜冽的嘲諷和嫵媚。

“你說呢?”梁長安撩起一小簇發梢在指間玩弄,她繼續隱忍不發,她這幾天腦子裏一直很亂,那晚於誠在衛生間講的每一句話都仿若警鍾一般敲打在她心尖,一下又一下,一下重過一下,敲打得她的心幾乎要碎了。

“你高興就好。”

於誠瞥了她一眼,他的語氣淡淡的,最後又調整了下領帶的位置,大步走近床頭,俯身要給梁長安一個道別吻。

她第一次感覺到他的親近是如此令人窒息和厭惡,立即扭過頭去,避開他的嘴,她甚至能聞到他嘴裏的薄荷牙膏的味道。

於誠沒有吻到她,一愣,挑眉道,“怎麼了?”

“我有潔癖,沒刷牙不相親。”梁長安輕描淡寫剛想敷衍過去,不想太早和於誠攤牌,不想於誠這次卻不依不饒起來,伸出手挑過她的下頜,硬生生的就吻了上去。

雖然不是舌吻,但是也夠梁長安憤怒的了,她拍打著他的肩膀,用力掙脫開來,伸手抓過枕頭就朝他身上砸過去。

“我說了我不想!”

她惡狠狠的用手背抹了抹嘴唇,目光裏已然添加了一絲凶狠,看得於誠有些詫然,這不過是夫妻間最正常的親密舉動,不想竟惹來她如此大的反應。

“我隻是想親親你。”

他抓住迎麵而來的枕頭,將它放在床角放好,不懂她為何幾天時間裏又像變了個人似的,兩個人好不容易修補好的感情似乎再一次出現了裂痕。可笑的是,他作為當事人還不知道問題出現在了哪裏。

“算了,你走吧,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拉高薄毯,梁長安又蜷縮起來,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她能察覺到於誠盯了她好一會兒,才輕輕走出了臥室,又過了一會兒傳來了門響,她這才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