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不是那麼脆弱的人,一直都很堅強,但是自從懷了孕,她就越來越軟弱了。
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入熱湯之中,她的眼睛模糊,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拽住一般,透不過氣來。
唯一撐下去的信念就是於誠,於誠會來的,帶她離開的,他深信不疑,想到這裏,她擦了擦眼淚,閉上眼睛養神。
門外傳來一陣說話聲,聲音不大,隻是之後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仿佛從商量變成了爭吵。
“不行!誰也不能動她。”於震生的聲音陡然增大,“如果不給於誠一點兒警告,於誠怎麼肯退步。”一個尖銳的聲音傳進梁長安的耳朵裏,黎昕也不肯鬆手。
“你們要是動她,我保證於誠更加不會放過你們。”於震生有些急,這裏他們人多,要是黎昕執意要動梁長安,他現在攔不住。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要動梁長安,他不懷疑這裏所有的人都會死在於誠的手裏。
“你現在才害怕,會不會太晚了?”臥室的門被拉開,外麵走進來的女人逆著光,聲音尖銳,梁長安一震,是......黎昕。
辜熙給於誠打了電話,說接到了一份禮物,說是關於梁長安的,他立刻驅車趕回來,看到盒子的第一眼,心頭翻滾的不安感越來越加濃烈,白色的盒子角上滲出一片猩紅,像是......血。
於誠顫著雙手掀開蓋子,撲麵而來的血腥氣,裏麵躺著一截無名指,上麵還戴著一枚鑽戒。
手裏的盒子掉在地上,於誠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辜熙和侯勉都有些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心驚,戒指從手指上脫落下來,掉在大理石的地麵上發出一聲脆響,滾落到沙發腳上。
他急切的彎腰撿起那枚鑽戒,指尖觸摸到冰冷的指環,忍不住輕顫,鑽戒上麵殘留著斑斕的血跡,一片暗紅。
於誠拇指摸到指環內側,刻著一串字,不算太整齊,卻是他親自刻上去的,這枚鑽戒,確實是梁長安的婚戒,那麼這一截斷指......
於誠喉頭腥氣翻滾,背脊微彎,仿佛被壓得直不起身,“有沒有消息?”他的語氣沉鬱,眼神一直沒離開過手上的那一枚鑽戒。
“送東西來的那個人隻是普通的快遞員,也說不清雇主是誰。”辜熙明顯的感覺到大廳裏的氣壓幾乎讓人無法呼吸,一眾人噤若寒蟬,唯有他硬著頭皮開口。
梁長安緊緊捂著自己的肚子,趴在一邊,頭發淩亂,樣子狼狽到了極點,嘴角殘餘著幾絲血跡,麵頰上更是有青紫交加的淤痕。
黎昕一腳踩在她的臉上,尖細的高跟鞋劃過她的臉頰,留下一片疼痛。
手背上血手模糊,梁長安的意識很渙散,隻感覺到有人在她手上撕扯,手背上的傷實在太疼了,她全然感覺不到其他動作。
“弄醒了。”黎昕揮了揮手,滾燙的水還摻雜了不少鹽,梁長安咬牙忍住脫口而出的尖叫,相較於黎昕的狠厲,於震生卻有些束手束腳。
“黎昕,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到最後收不了手。”於震生麵上逐漸流露出難堪的神色。
“對她我有用不完的手段。”黎昕美麗的臉上猙獰不已,細長的眼睛挑的厲害,眸子裏盡是狠厲。
說著黎昕又是一腳將用盡全力起身的梁長安踢得往遠處又滾遠了幾米,嘴裏嘔出一口血,連呼吸都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你都消失那麼多年了,為什麼還要回來?”黎昕居高臨下的彎腰看她,梁長安本想別開頭,黎昕手上一個用力,揪住她的頭發,將她的腦袋往後扯,梁長安不得不與她對視。
“我回不回來,關你什麼事?”梁長安喘得很厲害,卻依舊死死地護著自己的肚子,還很是倔強的反駁。
“你真是嘴硬。”黎昕突然笑起來,紅唇一扯,“你不就是有孩子了嗎?你覺得於誠現在為什麼這麼寶貝你?還不是因為於煊宸喜歡你?他為了繼承遺產......”
梁長安捂著肚子,整個人蜷成一團,耳邊黎昕的聲音越來越遠,再次暈了過去。
不到半個小時,門口突然傳來了砸門的聲音,這麼大的動靜,裏麵的人肯定警惕起來了,不出半刻,這裏就被圍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