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城改造的招標會如期展開,於誠宣布 了資金安排計劃,進行投票的時候,一半的人數同意將資金重點投資在舊城改造計劃上,讓於震生心驚的是曹毅竟然也投了讚成票,曹毅一直是他的利益共盟者,怎麼會臨時倒戈向於誠?他看向曹毅的時候,曹毅完全麵不改色的別開了視線。
於震生全程一言不發,徹底冷著一張臉,等到會議結束,他都沒有起身,於誠走過來的時候,他才起身,說了句,“於誠,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能幹了。”
因為舊城改造計劃成了重點工程,黎茂恒對此很是不滿,打電話給於震生施加壓力,於震生已經焦頭爛額,他知道黎茂恒當初和他合作的前提就是篤定他是於家的掌舵者,若權力一旦被喪失,那他對於震生的那些承諾都無法兌現,以黎茂恒的性格,不知會怎麼對他發難。
於震生徹底失去了從容,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讓出權力就等於是要了他的命,但是隨著於誠手上證據越來越多,他如果不妥協,到時候他麵臨的也許是牢獄之災。
現在他能做的隻有抓住於誠的弱點,人人都有弱點,於誠也能例外。
於誠的弱點就是梁長安。
梁長安現在還有了孩子,這將會是於誠最大的軟肋。
連綿不絕的陰雨天,梁長安最近參加了一個胎教班,於誠每天都來接梁長安,這是今天車況很差,他沒有準時趕到。
大清掃的日子,幾位清潔工拿著水桶和抹布,梁長安拎著手袋慢慢走了下去,看了看表,於誠也該到了,因為他開車她不想打電話打擾她,便慢步從樓梯走下去,上一次電梯發生了一次事故之後,她就有點兒不敢做電梯了,隻好沿著樓梯走下去,樓梯口是後門的施工地,她打算在繞去前門。
外麵的雨很大,她撐傘出去,因為在施工,這裏僅有幾個工人,沒有其餘人,看起來極為清冷,她站了不到一分鍾,一輛SUV便飛馳而來,濺了一地的水,她的風衣都打濕了,梁長安正拿出紙巾彎腰看的時候,卻聽到有些詭異的聲音。
“於先生要見你。”
梁長安轉身,隻看見兩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麵前,距離極為近,她渾身上下都警覺起來了,連反應的機會都來不及,其中一人便伸出食指迅疾的在她鼻尖下一抹。
於震生自然不敢對梁長安怎麼樣,相反,他表現出平靜的態度,緩緩地持壺往陶瓷杯裏倒了水,推到梁長安麵前,說道,“放心,我隻是請你來做客,沒有別的意思。”
梁長安坐在沙發上,微微傾身推開了那杯水,反問道,“我看不出來你是來請我做客的,你想做什麼我知道,無非是拿我威脅於誠,狗急跳牆,隻是垂死掙紮罷了。”
梁長安表麵上不動聲色,但語氣已經有些發顫了,心裏很慌,不知道於震生要做什麼,於誠又什麼時候會趕來,要是她隻有一個人還有能力脫身,現在她肚子裏的寶寶......很多問題一閃又一閃而過,她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
於震生的眼睛慢慢往下移,漫不經心的看著梁長安的小腹,緩緩說道,“你別激動,隻要是於誠答應我的要求,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空蕩的大房子,黑灰色的基調,兩個保鏢樣子的人守在門口,梁長安坐在沙發上,起初的恐懼、緊張和慌亂逐漸褪去,慢慢平靜下來,濃濃的孤獨感升騰起來,她現在很想見於誠,想到昨晚洗頭後,於誠還拿著吹風機很細心的幫她吹頭發,那溫熱的風還撲在耳廓上非常舒服。
昨日的幸福似乎離她很遠。
而現在,她覺得很冷,手腳涼涼的,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像是安撫自己也是安撫寶寶。
沒有手機,沒有和外界聯絡的方式,梁長安就在這座大房子裏待了整整兩天,她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可怕的是所在之處沒有鍾表,窗幔又厚又沉重,外麵的陽光和陰天都被遮掩住了,她不知道此時此刻是幾點,她突然想到之前在書上看到的一則故事,懲罰一個罪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將他關進不見天日的地牢之中,然後讓他在一秒鍾一秒鍾之內自我折磨而死。
也許隻是過了五分鍾,但出於不安和危險中的人來說,是五個小時那麼長。
梁長安哭了,肩膀微微聳動著,門口的兩個保鏢像是雕塑一樣一動不動,還有一個麵色很詭異的阿姨回來給她送飯送菜,她擦幹眼裏,大口大口的吃完,就算是她自己沒有一點胃口,但是為了肚子裏的寶寶她還是必須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