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於震生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裏卻廢了不少功夫,他聯係了於家的幾位長輩,但談得都很艱難,連於老太太都看出來他的不正常,私下裏問他出了什麼事,被他三兩句就打發過去了。
於震生的人生宗旨就是不到最後一步絕不認輸,他的一生順風順水,每次都可以逢凶化吉,他起身走到書房的櫃子前,打開櫃子拿出來一隻官窯瓷器,反複撫摸,這隻官窯瓷器是從五台山上一位大師手中高價買下的,是他的幸運物,他一直如神明般供奉著,此刻,他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慢慢地撫摸著。
......
懷孕五個月的時候,於誠帶著梁長安去醫院做了B超,陸夢媛神秘兮兮的暗示於誠她可以偷偷告訴於誠孩子的性別。
於誠不識相,“陸夢媛醫生,你有點兒職業道德行嗎?”
“這算什麼?現在隻要認識的,都可以知道,這事越來越多了,再說我和安安誰和誰啊,”陸夢媛笑了,“你到底想知道不想知道啊?”
“不想。”
“挺少見的,你當爸爸的不好奇嗎?”陸夢媛帶上了口罩。
“是男是女對我來說沒差。”於誠說道,“而且我一點也不好奇。”
陸夢媛撇撇嘴,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三個字,“裝吧你”。
拿著B超報告,一切都很正常,梁長安鬆了口氣。
於誠的手掌輕輕拂在她的腹部,低聲溫柔道,“小家夥兒。”
“你愛他嗎?”梁長安問道。
於誠的眼神突然變得非常溫柔,帶著濃厚的情意,一種父愛的寵溺,一種對生命的喜悅,很複雜的情緒,在慢慢融化開,答案不言而喻。
“那是他重要,還是他媽重要啊?”梁長安調侃道,不準備輕易放過他。
於誠想了想,“你是你,孩子是孩子,在我心裏,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你重要。還有,他總會有一天不屬於我,而你永遠都是屬於我的,所以,你比較重要。”
梁長安的肚子已經不小了,每天喝湯,飲食清淡,偶爾偷吃一些油炸食品,還有一些小零食,於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知道讓她完全忍住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隻能偶爾為之。
梁長安慢慢的胖了起來,她越來越胖,整個人 像個球似的,看著書,可以坐上一下午,一動也不動,直到於誠過來要求她動一動,她才輕微挪一挪屁股,他蹙眉,眼神變得有些嚴厲,梁長安才不得不起身,被他牽起手出去散步了。
夕陽西下,兩個人行走在小區的中心花園裏,梁長安還一手捂著肚子。
走過的人還會親切的笑一笑,說上一句,“肚子又大了。”
梁長安笑得很是歡快,於誠則是很內斂,嘴角淺淺地勾起一個弧度,但實則心裏暗爽。
花園裏也有不少小情侶吧彼此依偎著走過來,每到此時梁長安都是歎氣,“你看她們,身材那麼好,我呢,現在是又圓又胖,像個球一樣,你還老讓我出來丟人!”
“你都當娘了還和人家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比?”
“於誠!”梁長安緊蹙著眉,不滿的看向他,“你什麼意思?是說我老了嗎?我現在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害得?你之前口口聲聲說愛我,心在連哄哄我都不願意了。”
梁長安正要發火,卻被於誠一手拉住,一手按住她的肚子,輕聲細語道,“行了,當心寶寶。”
梁長安:“......”
慢悠悠的又走了一會兒,梁長安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於誠,如果有一天,我和寶寶不被你的家人接受,你會放下一切,帶我和寶寶離開嗎?”
“這有難度,”於誠分析利弊,仔細的說給她聽,“不太現實。”
“就知道你之前說的愛我都是騙我的,現在婚也結了,孩子也懷上了,你就暴露出你的本性了。”梁長安說。
“我的家人隻有你和寶寶,”於誠側身,深邃的目光看著梁長安,聲音沉沉,悅耳好聽。
“再說了,我什麼時候會落魄到需要別人來對我的妻子和孩子指手畫腳,所以,你這個擔心是多餘的,以後每天多活動一下,你是醫生,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孕婦也需要一定的運動量,正好省得你每天胡思亂想 了。”
梁長安撇了撇嘴,撫摸上自己的肚子,懶懶的說道,“關鍵是寶寶不想讓我出去,他隻想和媽媽呆在家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