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轉頭動了動嘴唇正要說什麼,於誠怒到極致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黎昕,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送你去美國治療;第二,在本城永遠消失。”
黎昕緩緩轉過頭,一雙亮得如同冬夜寒星的黑眸,緊緊盯著麵前那張俊朗英挺的臉。
“於誠,”她哽著嗓子,費力地說道,“難道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於誠哪裏會把她這點悲情放在眼裏,冷笑著,偏要繼續說,“我們結婚的時候,就是為了各取所需,我幫你拿到了黎氏的股份,你還期待什麼呢?”
黎昕揚起手就往他臉上揮,可於誠怎麼會被一個女人打到呢?輕鬆一抬手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以為梁長安愛你嗎?她也是因為你的權勢,你的地位,你的財富。”黎昕魂不附體的樣子令她無法集中精神,隻是咆哮著說出,“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隻有我,你為什麼不能愛我呢?”
於誠懶得和她廢話,隻是不耐煩地冷喝道,“既然你不選,我就替你選了,以後離我小姨遠一點。”
梁長安在家裏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之前結婚的時候還有很多收納包都沒來得及拆開。正好省得她在麻煩,她的動作很快。
於誠一回家就看到了梁長安收拾東西的背影,他忍著怒氣,堪堪不想發作,跟上去,看著她背對著門口收拾東西的樣子,心裏又是油鍋一樣滾著煎熬。
他走過去,合上箱子,問她,“你收拾這些要去哪兒?”
“我去醫院,”他捏得她的手腕有些疼,梁長安嚐試著掙了掙,放棄了,說道,“有一台手術,還有門診,我最近很忙。”
於誠手一鬆,無力地握拳落在身側。
他從沒有像此刻這般,嚐到深深、深深地挫敗感。
“安安,我不知道該向你解釋些什麼,很多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內情......我甚至不知道你心裏最生氣,不滿意我什麼,我想不出來,我真的很累,不知道怎麼把我的心給你看,我那麼愛你,可你總是看不到我的心意。”他是真的無能為力,麵子也不要了,嚐試著將心裏真實的想法說給她聽。
梁長安並沒有任何的驚訝或者感動,她把行李箱打開,一邊收拾一邊向尋常聊天一樣,“你在說什麼呢,這是我的工作。”
於誠說了真心話之後生怕她嘲笑自己,尷尬又忐忑,卻未曾等到半分他想象中的她的反應,聽到她這樣冷淡的反應,他一下子血湧入腦,“你一定要這樣嗎?我們不能好好談談嗎?”
“有什麼好談的呢?從一開始就沒有愛情的婚姻,無論後麵怎麼發展,無非就是將錯就錯,”梁長安平靜的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可一遇到事情,你沒有選擇相信我。”
“梁長安,如果不是因為我能幫你報仇,你不會和我結婚的吧?”於誠冷冷的說道。
“差不多吧,”梁長安居然很讚同他的說法,然後說道,“但是如果你不說離婚,我也不會和你離婚的。”
於誠感到自己額頭的青筋又在不受控製的跳了,“這算什麼?你這是在可憐我嗎?作為我幫你報仇的饋贈。”
梁長安垂著眼睛,語氣平靜,“隨便你怎麼想,我這幾天就不回家了,你的胃不好,自己保重。”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深深地無力感包圍了他。
於誠手指按著額頭,盡量使得自己情緒得到控製,“安安,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也請你體諒我,我並沒有刀槍不入到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傷心。”
“那就不說了,我走了。”她已經收拾好了,合上箱子。
於誠怎麼可能讓她走,“你哪兒都不準去!呆在我身邊!”
梁長安時刻提醒自己不要情緒激動,卻終究還是忍不住,抬起眼睛對上他已然動怒的雙目。
兩人四目相對,卻都已經因為怨懟而失了理智,梁長安冷笑著問他說,“你放心,即便不呆在你身邊,我也會幫你前妻主刀的。我是個醫生,我有我的職業素養。如果你覺得我在身邊,能讓你的虛榮心滿足的話,我也可以配合。”
“梁長安!”於誠暴怒。
“嫌棄我說話不好聽了嗎?誰叫我心平氣和說話的時候你偏偏要胡攪蠻纏呢?”她冷笑連連,“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是吧。於誠,不要生生的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別再演的好像對我多麼特別,什麼一見鍾情,不過就是見色起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