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漸行漸遠(1 / 2)

於誠被她一句一句,抨擊的體無完膚,氣得兩眼都發黑,胃也是灼燒般的疼痛,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好......梁長安,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我在你眼裏是這樣的人,我今天算是領教了!”

“我在你眼裏不也隻是一件可供談條件的物品嗎?等價交換,你也不算虧。”

於誠頭發都要一根根豎起來了,從肺、肋骨再到心髒,正片心口火辣辣的疼得喘不上氣來,為了防止再說下去,他被她氣死,他隻能轉身就走。

腦袋裏嗡嗡的全是她利刃一般的話,都走到門口了,他實在忍不住,狠狠地回頭冷冰冰的對她譏諷的笑,“見色起意?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仙了?二爺我見過的漂亮女人論卡車裝,我要是見色起意,輪得到你嗎?”

梁長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整個人像被抽了力氣一般,軟軟的坐在床邊,一股無邊無際的酸澀包圍了她,直到感覺到臉上一片涼意,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淚流滿麵了。

手機這時開始伴隨著震動,信息一個接著一個的跳出來,梁長安心猛地漏跳了一拍,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飛奔而去。

等到了軍總醫院,車還未停穩,梁長安就拉開車門,打了個踉蹌,小跑著衝進了醫院大樓。

她一路小跑,到了急診室外廊的時候,有護士趕來給她套上白大褂,他看見病人家屬坐在急診室的門口。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視線,病人家屬一抬頭,與她對上視線,眼底盡是乞求。

梁長安吸了一口氣,不在看向病人家屬,直接進了手術室。

終於,紅色的燈滅了,門打開,露出梁長安倦怠的麵孔,對著病人家屬說道,“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今晚最好有家屬在這裏守夜。”

剩下的話還未說出口,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陸夢媛。

“醫生,我爸他到底是怎麼了?”一個中年男子焦急的問道。

“病人由於受到刺激,癲癇抽搐,不小心咬破舌頭前部,右側舌體出血不止,由於止血效果不明顯,導致病人出現窒息的情形......”

中年男子打斷她的話,“什麼叫受到刺激?怎麼會受到刺激?我爸他已經躺在那兒三年了。”

“病人家屬,你冷靜一下,我隻是一名醫生,至於患者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還需要家屬多加配合。如果病人是意識清楚的正常人,我們很容易了解她受刺激的原因,但是,我們都知道,他是一名植物人患者。”

病人家屬聽她這樣說,還是擔憂的問道,“我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梁長安讓開了身子,“隻能進去一個人,找護士換上無菌服,探視時間不能太久,病人需要休息。”

像是有默契一般,兩個人拉開走廊通道的門,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陸夢媛走在前麵,到了外麵的緊急通道,梁長安還是習慣性的將手插在白大褂的兜中。

“安安,你和於誠到底怎麼回事?”一見四下沒人,陸夢媛焦急的問道,“我怎麼還聽說,你泄露病人隱私呢?打你電話也不接,我都要急死了。”

“有人下了個套給我,”她勾起嘴角,嘲諷的笑,“你說,她們一個個的怎麼都和我過不去呢?”

“於誠怎麼說的?”

“他什麼都沒說,”梁長安覺得自己好像出了一身冷汗,黏在他身上,極不舒服。“對了,今天叫你來,不是想說這件事。”

“什麼事比這件事還重要?”陸夢媛都要急死了,但是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更是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MSF嗎?”

“......知道。”MSF,Medicines San Frontiers的縮寫,直譯是“沒有國界的醫療救援”,一般人世人稱之為無國界醫生組織。

基本上,世界各地相似的醫療團體不少,像美國的Mercy Ship就是其中之一,不過陸夢媛還是第一次聽梁長安提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她心裏升起。

於是她聽著梁長安同她講述起在擔任MSF期間所發生的種種見聞,其中當然有快樂的,也有不快樂的。她比手畫腳的給陸夢媛講解,其中還包含了他們那間簡陋到極其不可思議的手術室。

不知不覺之間,陸夢媛都忘了之前她是來勸梁長安和於誠和好的,她開始認真傾聽梁長安所說的每字每句,那是一個她不曾見聞的世界,梁長安生動的描述,將那個世界的所見所聞都帶到她麵前。

“有一次我在南斯拉夫期間,有個患者先前受到過我的醫治,竟然特意留了一份泡麵給我......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味道,那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泡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