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梁長安立刻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坐在床上看著於誠,卻不知道說什麼。
她害怕打雷,從小就怕,一直都怕,她之前都住在華盛頓,雖然華盛頓一年有150天都在下雨,也都是那種細細綿綿的小雨,她倒是不害怕。
隻是,昨晚打雷的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小時候,梁明義在雨夜帶著那個女人來到了梁家,媽媽不哭不鬧,隻是默默在露台枯坐了一整晚,雨水澆在媽媽的身上,當時的她以為那漫天的雷都要擊穿媽媽了。
第二天,她就失去了媽媽,變成了一個沒家的孩子,一個沒媽的孩子。從那之後,她就害怕打雷,打心底裏害怕。
但在於誠麵前,她脆弱崩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想到這裏,梁長安倒是覺得沒那麼難以接受在別人麵前暴露出自己脆弱的情緒。
在這種脆弱的時候,有個人陪在身邊,好像也不錯。
隻是於誠偷偷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抓住被子擋在胸前,故作驚慌的說道,“你,你不會又不承認了吧!昨天晚上可是你把人家......”說著,還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說實話,這樣的戲碼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效果肯定會比於誠好很多。於誠的外表氣質都屬於那種強勢霸道型的男人,忽然演這麼一出,真的很搞笑,梁長安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梁長安最近很閑,她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用梁長寧的話說,正好趁著這一段時間,放鬆一下。
梁長安雖然刀工不錯,但是廚藝卻是很爛,煎的蛋有點發糊,隻有用麵包機烤的吐司還不錯,順便再從冰箱裏拿出兩瓶牛奶。
於誠養尊處優慣了,第一次看到這麼簡陋的早餐,卻還是很興奮,通過這一頓早餐,他和梁長安之間的關係仿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如果以後也能每天吃到她做的早餐,即便是這麼簡陋的早餐,他也樂意。
“要不幹脆我搬過來好了。”於誠慢條斯理的吃了吐司,裝作不經意間說出來。
“要不?”梁長安反問他,然後衝他搖搖頭,“不要。”
“不行,你都把我睡了,你現在想不認賬嗎?”
“你......”梁長安可從沒見過於誠這副耍賴的樣子,一時間語塞,隻是白了他一眼。
“那就這麼決定了,我一會就叫司機把我行李搬過來。”於誠快速的說著,三口兩口吃完,快步下樓,生怕她反悔一樣。
於誠走出樓下,不經意間,抬頭看看,發現經過一夜暴風雨,今天卻是難得的大晴天,碧空如洗,陽光明媚。往常汙染嚴重的情況下,天都是灰蒙蒙的。
可是今天的藍天指數直線爆表,連帶著人的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
於誠坐上車,到單位一路的心情都很好,隻不過好心情很快結束,沈秘書迎了上來,“於書記,老夫人來了,在您辦公室等半天了。”
於誠皺皺眉,他早就猜到老太太會來找他,隻是沒想到這麼快,他心底泛起一絲嘲諷,她倒是一刻都不耽誤。
於誠點點頭,“知道了。”
於老夫人昨晚一夜都沒睡好,她接到了廖娟柔的電話,竟然在她嘴裏知道了於誠要和梁長安結婚的消息,可把她氣得不輕,於是今天一大早,她便找來了。
於老夫人出身名門,一直都是本城的大家閨秀中的典範,她瞧不起廖娟柔的出身,也瞧不上梁暢的小家子氣。但是,為了於家的滿門富貴,她有時候不得不做出一些退步。可也不是說她就可以任人拿捏。
反正煊宸也不喜歡梁暢,等到於家撐過這個難關,遲早要讓梁暢下堂,趁早擺脫這對上不了台麵的母女。
現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都一直瘋傳,他們於家沒落了,娶的兒媳越來越沒水準了,簡直儼然成了整個本城的笑話。
於老夫人這一輩子把名聲看得比什麼都重要,聽到這些風言風語簡直沒把她氣瘋,現在又聽說於誠要娶梁長安,這兩個姐妹分別嫁給叔叔和侄子,這要是在傳出去,他們於家可就真的變成了整個本城的笑話了。
聽到腳步聲,於老夫人從思緒中抽離出來,看向於誠,疾言厲色道,“於誠,是不是反了你了,你竟然要娶梁長安?你是不是瘋了,梁暢剛嫁給煊宸,你要是娶了梁長安,這以後你們的輩份怎麼論?你真要把於家變成上流社會的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