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誠看了她幾秒,忽然笑了出來,破諷刺的說道,“連梁暢都可以進於家的門,長安我倒是高攀了。”
於老夫人臉色有些難堪,這個於誠,從來都是和她作對,從來不會讓她好過,於家這次的沒落,和於誠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現在這種境況,就好像有人舉著刀子,要時刻捅她一刀一樣,於老夫人站起來道,“以我的手段,毀了那個丫頭輕而易舉,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你和她的婚事,我就當沒聽過。”
於誠挑挑眉,根本懶得理她。 “你不是也認識她嗎?我也不多說了,改天我帶她回去,知會你們一聲。不要在我這裏胡攪蠻纏,失了自己的身份。”
其實於老夫人也有自己的算盤,她就是想冷一冷於誠,最初聽到他和梁家的大女兒在一起了,於老夫人更是嗤之以鼻,她可不相信以於誠風流成性的性子真談起感情來了,就覺著他老大不小了還頭腦發熱一意孤行,愚不可及。
於老夫人破口大罵,一點都沒有往日的名門之後的姿態,“我用得著胡攪蠻纏!你現在是越活越蠢了是不,梁長安是誰,你不知道嗎?你侄子的女人,你竟然和她勾搭到一起了。她巴上你圖什麼你不知道?你看她長得好看,就被迷得五葷三素,你以往那麼多女人都是白搭的?”
“你當初不答應聯姻也就罷了,既然選擇了政治婚姻,你又中途變卦,你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隱形的信任危機有多大你不知道嗎?”
於誠最看不慣於老夫人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總感覺所有人都要按照她的意願生活,他眉一挑,用頗玩味的語氣回應於老夫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現在和您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於老夫人麵色一滯,似乎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事,然而心頭猶有不甘,一張保養得當的臉上浮現出怒氣來,忍不住上前一步譏諷道,“別以為你現在翅膀硬了就能為所欲為,我告訴你,煊宸懂事又聰明,比起你來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若不是你爸爸不忍心你死去的媽,你以為你還有什麼!”
於誠平生最忌諱他人隨便議論故去的母親,更遑論是簡直逼死自己親生母親的於老夫人,他幾乎一瞬間就變了臉色,眼中轉而浮上淩厲的眼色來。
“你不配提我媽!”
於誠難以遏製的低吼出聲,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幾乎在同時緊握成拳,骨節錚錚作響,饒是如此,他就要忍不住去揍麵前這個老女人,尤其是看著她那副心安理得的表情,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滿心憤怒,用力掐住了於老夫人的脖子!
“啊!”
於老夫人隻來得及發出一個低低的單音節,就被於誠的大手給捏住喉嚨,再也發不出一點點聲音。
平日眼高於頂的於老夫人此刻狼狽至極,她驚恐的睜大雙眼,從未想過這個繼子居然會如此大膽,對自己行凶,還下了狠手!
於誠沒有半分猶豫,不斷收緊虎口,他常年運動,身體雖瘦削但力道驚人,尤其此刻他心中充滿恨意,更是不可能對於老夫人稍加憐憫。
“你以為我當年年紀小,就什麼都不知道嗎......”
於誠的話音未落,門口就想起了一陣敲門聲,“於書記,梁小姐來了。”
於誠停下動作,嫌惡的鬆開手,將於老夫人甩在一旁,於老夫人再也站不穩,搖晃了兩下,立即跪在了地上,雙手捂在脖頸處,劇烈的咳嗽起來,她咳得嚇人,一張嘴,吐出來的唾液裏全都是紅血絲。
於誠搖搖頭,用既遺憾又慶幸的語調,“嗬,你不是一向瞧不起安安嗎?正好今天讓她看看你這副樣子,解解氣。”
“進來。”
梁長安慢悠悠的走進來,“於誠,你那腦子是怎麼回事,手機......”
她看見跪坐在地上的於老夫人,退後一步,略驚歎,“你們這是.......”
於誠倨傲的吩咐道,“沈秘書,送老夫人回去。”
沈秘書一直是於誠的心腹,手疾眼快的清理幹淨辦公室,將於老夫人帶走,順便還貼心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於誠,”梁長安坐在沙發上,將他的手機放在茶幾上,“你手機忘拿了,我給你送過來,沒想到還能看到這種事。”
於誠仔細的擦拭著每一根手指,深沉的眼睛裏看不出一絲情緒。
他嘴唇蠕動,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我家你也別搬過來了,我隻租了半年,不然,還是我搬過去吧。”梁長安走到於誠旁邊,低低的說道。
於誠忽然扣住她的腰肢,臉上的笑意不觸及眼底,“小東西,你這是在可憐我嗎?”
她扁扁嘴巴,麵上不自然,“於誠,你別想那麼多,我就是想著你那麼有錢,肯定住的比我好。”
於誠摸摸她的下巴尖兒,心情好像沒之前那麼壞了,“安安啊......其實,我有時候也挺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