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寧看著她們這一臉的興奮樣,不知怎地就莫名的氣不打一處來。這樣母慈子孝的場麵真是諷刺,如果她們的母親沒有去世,梁長安也該是被嬌生慣養的女孩子,有好的姻緣,過著富足而又舒心的日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奔波勞碌,就連喜歡的人也被梁暢搶走,她們母女現在竟然還在討論婚禮的細節。
梁長寧心裏氣不順,抄起玄關處的一個青花瓷瓷瓶,就順著梁暢的腳邊砸去。
青花瓷瓷瓶落到地上,碎片飛濺,一個碎片濺到梁暢的腳邊,劃破了她的小腿。
梁暢見一個花瓶朝著自己砸過來,嚇得花容失色,再看見自己小腿上的傷痕,更是嚇得不輕,竟然失聲大哭起來。
廖娟柔也看見了梁長寧的動作,心裏大火,但一想到他現在還是梁家的長子,不能輕易的動他。
廖娟柔將指甲死死地掐進手掌心,麵上卻是隱忍不動,還是一派的和顏悅色,“長寧,這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沒事,就是看著那個花瓶不順眼了。”
梁暢死死的看著梁長寧,那個花瓶是梁明義送給廖娟柔的生日禮物,現在梁長安說看花瓶不順眼,那不就是看他母親不順眼嗎?
“梁長寧,你不要太過分!”梁暢早就看這對姐弟不順眼了,每次母親都勸她要隱忍,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 。但今天梁長安剛在家裏夾槍帶棍的羞辱了她母親,梁長寧又回來找她們母女的不自在。這口氣,梁暢怎麼也忍不下去了。
樓下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在書房看書的梁明義,他信步下樓,看著客廳裏狼藉一片,再看看自己的長子,更是頭疼,他和他姐姐一樣,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一天安生日子都過不了。
“長寧,你這是在鬧什麼?”
梁長寧閑適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拿起剛才梁暢看得那本婚紗手冊,細細的翻看著,“看來小暢是要結婚了?那怎麼沒人通知我這個哥哥呢?家裏辦喜事,我也好沾沾喜氣。”
一時之間,客廳陷入了一陣沉默。
梁明義看向廖娟柔的眼裏有著責備,梁暢的婚事她怎麼沒提起過?
梁長寧也不去管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將剛才梁暢喜歡的那頁婚紗圖片狠狠地撕掉,“我們梁家怎麼也算是本城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了,長姐還未出嫁,妹妹就著急嫁人,這好像不和情理吧?”
說著,說著,梁長寧好想想到了什麼一樣,優雅的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對了,梁暢沒有入族譜,算不得我們梁家的女兒,自然也就沒那麼多顧慮了。”
聽完梁長寧的話,梁暢抓著廖娟柔的手,難以置信的問道,“媽,他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沒入族譜呢?”
廖娟柔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對著梁暢的接連發問,不知怎麼回答。
梁長寧上前一步,將梁暢抓著廖娟柔的手鬆開,“小暢,你抓疼廖姨了。你既然想知道,誰來告訴你不都一樣嗎?”
“住口!”梁明義出聲喝道。
梁長寧根本就沒把梁明義的話放在眼裏,嗤笑一聲,“當年爺爺還在世,廖姨嫁進梁家的條件就是,她和你之間隻有一個人可以入族譜。然後你親愛的媽媽,就拋棄了你,自己入了族譜。”
梁暢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幾乎在同一時間握成了拳,骨節蒼白,看著梁長寧那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撲到梁長寧的身上,作勢要和他廝打。
梁長寧怎麼也算是行伍出身,即使再不濟,製服一個女人也是易如反掌。他掐住梁暢的脖子,她隻來得及發出一個低低的聲音,就被梁長寧的大手給捏住喉嚨,再也發不出一點點聲音。
“逆子,你給我住手!”梁明義上前解救下了梁暢,順手還給了梁長明一個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客廳響起,在場的四個人俱都一震,尤其是梁長寧,他震驚的看向梁明義。
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他陰森森的地大笑起來,胸膛震動,半晌才停下來。
“你為了她一個外人,竟然動手打我!”
這句話聽到梁明義的耳朵裏,增添了幾分迥異和駭人。梁長寧緩緩勾起嘴角,明明在微笑,但卻露出極其冷酷的神色。
“也對,你們才是一家人,自從我媽死了,我和長安就是孤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