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敲門進來,小聲的說道,“梁醫生,沈秘書叫你去看看。”
“沈秘書?”梁長安反問一句,“誰是沈秘書?”
護士倒是要急壞了,焦急的說道,“就是剛才的病人......”
“哦哦哦,”梁長安點點頭,看了一眼臉都綠了的董一豪,她不想多事,也就隨著護士去ICU病房,“好,我知道了。”
沈秘書正在ICU病房通道焦急的走來走去,看見梁長安走來,急匆匆的跑過來,又要抓住梁長安的手。
梁長安急忙避開,一臉正色,心裏卻暗道,這人什麼毛病,總想著拉她的手,“別握手了,有事說事。”
“這個麻醉什麼時候過啊?”沈秘書焦急的問道,好像熱鍋上的螞蟻,“我們書記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吧。”
“放心吧,禍害遺千年,他命大著呢!”梁長安小聲嘀咕一句,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裏。
“您說什麼?”沈秘書問道。
“沒什麼。”梁長安通過玻璃望向病床上的於誠,記憶中的男人好像沒變過樣子,一樣的好看,隻是眼角處似乎有了幾絲細紋。現在隻是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唇色透明,但還是一樣的英俊。
“你知不知道,醫院的麻藥不是假的,就連安眠藥都有點藥效,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醒了呢。還有,這剛過了多長時間,他怎麼可能醒的過來?”梁長安回過身,倚靠在窗邊,雙手抱胸慢慢說道。即便她表現得很不在意,可是眼底的擔憂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沈秘書欲言又止的樣子,吞吞吐吐的。
梁長安最見不得別人這幅模樣的看著自己,皺眉問道,“難道他還有什麼別的病?”
“不不不,”沈秘書焦急的擺擺手,“於書記的身體特別好,沒有什麼別的病。”
“那你擔心什麼?”梁長安很是不解,見沈秘書不打算告訴她,擺擺手,“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醒了的話,就叫值班醫生過來看看,我要去報道了。”
“哎,別別別,梁醫生,”沈秘書急忙攔在梁長安前麵,張開雙臂擋住她的去路,咬咬牙說道,“哎呀,我就實話和您說了吧。”
“實話?”梁長安皺眉,難道這裏麵還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看沈秘書一臉便秘樣,就知道這裏的事消不了,立馬抗拒的說道,“這算不算是國家機密,要是國家機密,我可不聽!”
沈秘書左看看,又看看,隨即將梁長安拉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壓低聲音,說道,“於書記這是被黑道的人盯上了,您看看這下手多狠啊,能不能麻煩您照顧好於書記,藥品什麼的都不要經別人的手,我怕他們還有別的動作,畢竟別人我也不放心。”
梁長安保持著雙手抱胸的姿勢一動不動,神情晦暗不明,“這事你應該找警察,我愛莫能助。”
“別別別,梁醫生,”沈秘書急忙拉住要走的梁長安,“你有什麼條件,你就開。隻要能保證於書記沒事。”
“那你們就答應黑道的條件不就得了嗎?梁長安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慢慢的走了。
“梁長安,於書記怎麼也算得上是你的恩人,你就是這麼忘恩負義的嗎?”沈秘書在梁長安背後大喊一聲,果然成功的讓梁長安定住了腳步。
恩人?他的恩情,她梁長安早就報過了。
可即便她這樣想了,但還是不放心讓別人照顧於誠,畢竟他這次受了很重的傷,即便他在厲害,可是還是受傷了。
“三天,就三天。”梁長安背對著沈秘書,雙手緊握成拳,冷靜的說道“等到他病情穩定。”
沈秘書見梁長安鬆口,不禁喜上眉梢,語氣也變得好了不少。“那於書記就拜托您了。”
晚上,梁長安靜靜的坐在於誠對麵的病床上,凝視著於誠的睡顏。
在她的記憶中,於誠對待外人,身上一直都有一種身居高位者的雍容華貴,但對她,卻一直都像一個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一直對她百依百順,甚至都不曾對她大聲說過話,好像都是她在欺負他,也從來都不肯正麵回應他的感情。
想想真是可笑,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竟然願意在她麵前伏小做低。因著她童年的關係,她對於所有對她好的人都懷有一份感激,她本是最容易被感動的人,但怎麼就對於誠狠的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