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她,爸打算怎麼懲罰她?蘇小雨試探地問,臉上並沒表現出急切來。
懲罰?梁成瑜冷哼一聲,語氣中已是殺氣彌漫,緩緩道,這些天,我穩住她,就是要麻痹她,讓她以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我暗地裏已經派人跟蹤她,把她的一切再調查得清楚些。小雨,你知道嗎?她已經將梁君毀了。
啊?她對梁君做了什麼?蘇小雨坐直了身子,不知道梁成瑜到底發現了什麼。
田路路為了長久地控製住梁君,唆使梁君吸了毒!
竟有這樣事?雖然蘇小雨早已知道梁君吸毒的事,還是裝作驚慌起來,驚問道,爸,這可怎麼辦?
梁成瑜看她一眼,隻說,你平日忙於打理梁家的公司事務,也夠你操心的了,卻讓田路路鑽了空子,不過,這等歡場女人,隻要她看上的,必要處心積慮得到,她知道梁君的身份,怎能不用盡心機靠近梁君?這也是大家族的必然命運吧,不然怎有富不過三代之說。
蘇小雨見梁成瑜說到家族命運,知道田路路在他心中已如肉中之刺,斷不能容,遂道,爸,小雨錯了,我以前隻想她不過是一個歡場女子,迷戀紅塵,貪戀富貴而已,一時迷惑了梁君,並不十分恨她,如果真是這樣蛇蠍心腸,爸可要當機立斷。
你覺得該怎麼處置田路路?梁成瑜並不望蘇小雨,濃黑的眉抖動了一下,神情肅穆,眉心隱有烏雲籠罩,然後把視線投向窗外蒼茫的天空。
爸該給她一筆錢,讓她從此遠離梁君,遠離梁家,或是幹脆報案……
梁成瑜閉上眼,微微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說道,第一個策略失之於軟,終是留下禍害,何況她手中還有個孩子,與梁家的恩怨不是說了就了的;第二個策略失之於偏,如果報案,則梁家家醜將會公布於天下,從此攪得黃河水不清,梁家需要安寧!
蘇小雨眼中閃過謙卑的笑,微微低下頭去說,對不起爸,我並不長於謀斷,一切聽從爸的安排。
梁成瑜擺擺手,並沒有顯出一點計較來,隻說,先這樣說,你知道就行了。
從梁成瑜的會客室剛走出來,蘇小雨才發現自己已出了一身冷汗,風一刮,透心地涼,她一刻也沒有耽誤,駕了車,直奔棠梨出差西安住的酒店中。
棠梨剛剛洗浴過,頭發濕濾濾地垂著,光潔的臉上微有紅暈,穿著薄紗的睡衣,室內氤氳著淡淡的霧氣,飄著茉莉花洗發水的清甜。
蘇小雨一走進門,就在床邊坐下,一言不發。棠梨見她神色不定,已知道有什麼發生,一邊倒水,一邊問,看你這樣子,是秀溪山莊出了什麼事?
蘇小雨急急道,梁成瑜要下手了!
棠梨警惕地停了手,扭過臉來問,怎麼說?
蘇小雨把思興落水,差點被害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才說,剛才梁成瑜把我叫到會客室,明確告訴我,想害思興的人已經查到了,是田路路,而且他已經知道梁君在田路路的唆使下吸了毒,毒癮很深。雖然他看起來不動聲色,可我感到他已經惱羞成怒,對田路路下手的日子不遠了!
梁成瑜機敏果斷,為人陰狠,可他為什麼要讓你知道這麼多?棠梨疑惑地問,梁的心機不好猜測,可他要對田路路下手真的不遠了。
蘇小雨遞給棠梨一個錄音筆,悄聲說,我和他的談話已經錄在裏麵了,你保存住,看看將來能不能排上用場。不知道他到底要怎麼處置田路路,我雖然恨她對思興下毒手,可是思興畢竟逢凶化吉了,要處置她太狠,還是有點於心不忍,況且她還有一個年幼的孩子。
棠梨喟然長歎一聲,小雨,你就是心底善良,這樣以德報怨,天底下恐怕就隻有你了。依我看,田路路的結局隻有一個字:死-------棠梨拖長了語音,語氣卻分外地斬釘截鐵,讓蘇小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蘇小雨有些慌了,站起來,走到棠梨跟前,直望著她的眼睛,又問一遍,棠梨,你也是這樣想的嗎?難道我的感覺是對的?蘇小雨說著話,臉色已轉成灰白色,冰冷的手緊緊握著棠梨的手,又問道,你說,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