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成瑜原來竟是一個大毒梟!蘇小雨隻覺得頭皮發麻,兩耳轟鳴,正待回身要走,突然眼前掠過一陣冷風,一個龐大的黑色身影已擋在麵前。
蘇小雨驚得後退了幾步,腳下一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及到扶住牆壁,剛剛站穩,猛然感到脖子邊冰涼冰涼,幽暗的光線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赫然在目。
別動!小心要你的命?一聲冷冷的嗬斥涼如骨髓。
蘇小雨正要說話,門吱的一聲開了,梁成瑜緩步踱出來,臉色陰沉,看到蘇小雨時頓然一驚,用眼神示意那人放開。
怎麼半夜三更不睡覺?梁成瑜沉聲問,語氣已和白日判若兩人,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蘇小雨。
蘇小雨撫了撫被按得生疼的肩,強作鎮定,小心回話,我……我做了一個惡夢,心裏很煩悶,出來散散心,剛走到這裏,不知為何竟遭人劫持?
不是劫持,是保護你的安全,以後半夜盡量不要出來,免得誤傷了你。梁成瑜臉蹦得很緊,讓人害怕,一雙陰鷙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淩厲的光,猶如一眼千年枯井,沉默半晌才又丟下一句話:你回去吧。
好,爸你也早點休息,天太冷了,多保重身體。蘇小雨說完,轉身欲走。
慢著-----梁成瑜的聲音拖得很長,蘇小雨心中一緊,停住了腳步。梁君呢?怎麼不陪著你散心?梁成瑜追問。
蘇小雨遲疑了一下,心中暗想,一定不能讓他知道梁君徹夜不歸的事,那樣他就會自己和梁君的感情,甚至懷疑這個孩子,她們母子就很危險。蘇小雨凝了凝神,柔聲答:梁君已經睡熟了,這些天他在工作上很用心,很辛苦,我是不忍心叫他,才……
梁成瑜的臉色微微一緩,輕聲嗯了一聲。
小雨,天這麼冷,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小心傷了孩子!是梁君的聲音。蘇小雨看見梁君匆匆奔過來,像遇見救星,一下撲過去,偎在梁君懷裏。
我們回去吧。梁君的聲音很溫柔,充滿了無限愛意。
梁成瑜默默看著兩人走遠,才重新返回房間,對著眾人冷冷吩咐,記住,不管蘇小雨是否聽到什麼,以後一定要緊緊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切莫讓機密外漏,更不能百密一疏。今晚也就是她,若換做別人,不管聽沒聽到什麼,一律賜死,以決後患!
梁君扶著蘇小雨回到房間後,才鬆開手。梁君急急地問,小雨,到底發生什麼了,我看見我爸都動了殺機!是什麼事這麼嚴重?
蘇小雨長長地歎了一聲,多虧你回來得及時,不然今晚不知還會發生什麼,我每次見到你爸都很害怕,他身上有種天生的殺氣,就是那種生殺予奪的殺氣。即使在笑的時候,都讓人害怕。
他-----懷疑孩子了?梁君驚恐地問。
那倒沒有。蘇小雨肯定地說。
到底是什麼讓他對你動了殺機?
我偶爾走到那裏,聽到房間裏有說話聲,說的什麼也沒聽清,沒想到他們把我當成間諜、特務了,個個恨之入骨的樣子。
梁君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你犯了爸的大忌,爸行動詭秘,連我也從不打聽他做什麼,反正他一向不願意讓別人接近他。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怎麼會是故意的?你要是有意窺探他,他不要了你的命才怪!
蘇小雨有些驚魂未定,也歎了一口氣說,梁君,不管怎麼樣,你對我不錯,我希望你把毒癮戒了,而且我希望你不要和你爸一樣。蘇小雨沒有說出梁成瑜是大毒梟的事,她想以靜製動,見機行事。
梁君並不反感蘇小雨的話,倒了一杯茶,慢慢舉起來,想了想說,我是我,他是他,我心裏一直和他親近不起來,雖然他帶給了我富貴和榮耀。可是,這份富貴和榮耀常常讓我內心空虛,有時還莫名不安。你說,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嗎?還有,他用強權把你搶來給了我,我不知道這是我的幸?還是不幸?反正,我是不會用這樣的手段。
蘇小雨開始在心裏可憐起梁君來,梁君並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正因為此,他才顯得更加孤獨。
田路路-----她好嗎?蘇小雨謹慎地問。
梁君意味深長地看了蘇小雨一眼,她,也懷孕了,可是她很恨你。
蘇小雨明白梁君話中的深意。田路路恨她,是因為她一直占著梁君的心。